茸比剁出來的更精細一些。這種菜他們很少在飯店做,費時不說還費力。現在的大家上飯店吃飯就喜歡吃油大的,你做這麼細緻,人家一看清湯寡水的,還不如吃條紅燒魚呢。
也就是做給自己師父吃,楊盆才願意下這個功夫。
廖清歡走到楊盆身邊,滿意的點點頭,“中午這三個師兄弟做的菜,你這個徒弟做得最細緻了,隨了你的性子。”
楊盆憨憨一笑,“確實挺像我的。”
“做菜就得沉下心,不怕活細就怕活不細,味道是不會騙人的,做得好與不好,全看你用心還是沒用心。”
這邊稍微看了看,又轉去看張瓢,他要的羊肉到了,萬國飯店今天供應白切羊肉,他拿一些過來給廖清歡做紅燒羊肉吃。
“說是凌晨就到了一隻羊,然後整隻羊被我們店拿到了,從三點鐘開始就放在大鍋裡悶燒,按照師父以前教的,中間大小火輪換著來。也沒翻過一次,就是沒有老湯加進去,條件不允許。一直悶燒到了天亮,我留了一小塊羊肉,就是特意給您留的。”
“我們那飯點比你們這早,老早就有客人聽說我們那有羊肉,排隊等著吃,中午就把羊肉給賣乾淨了。”
張瓢心裡惦記著師父,這年月羊肉來之不易,就算他們飯店那麼大,想要羊肉也不是說要就能要的。海城當地不怎麼會飼養羊,這還是周邊村裡有來自北方的知青養的羊,肉質細嫩也沒什麼羶味。天氣漸涼,飼養的羊被大隊拖出來出欄,這才有了今天的羊肉。
其實還有些什麼羊雜之類的,也被滷了賣出去。羊血倒是留了下來,準備明天提供羊血湯。
孫林就在旁邊聽著,其實也沒聽出個啥來,就跟話家常似的。只是聽自己師父跟這位廖師傅說話的語氣很柔和,跟他們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自然也明白了早上確實是他們怠慢了這位廖師傅。
廖清歡就說怎麼還有羊肉呢,聽張瓢講了才明白。
“做法沒錯,沒有老湯就沒有老湯吧。”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做菜得細緻,講究的是用心對待。若沒有食材就隨機應變,也沒必要非按照老法子來做。
“就是我們做的麵醬味道不好,師父您要是有時間,就給我們做一罈子唄。”張瓢腆著個老臉,可好意思了。
廖清歡翹起的唇角抿直了,感情擱這等著自己呢。
幾個徒弟做菜挺快,外面已經把桌子拼起來,擺了一張大桌子來坐。
中午那些菜一直溫著,一大盤一大盤的端上桌,後面大師傅們做的菜也盛了出來。
李淑華這來幹活沒幾天,就趕上這麼大一桌子菜,那張嘴早就忍不住了。金黃酥脆的棉花條子沒吃過,想吃。看起來非常有特點的囫圇茄子也沒吃過,想吃。還有那紅燒小嫩雞,看起來非常美味,想吃。還有那什麼桂花肉,堆在盤子裡看著別提多誘人了,想吃。紅燒羊肉濃油赤醬的,皮看著都很好吃,想吃。大湯碗裡裝著的魚丸看起來白白嫩嫩的,說是配的湯也是魚湯,上面撒著翠綠的蔥花,想吃。以及那個光頭師傅做的雞油花捲,看起來俏生生的漂亮極了,也想吃。
當然了,最想吃的就是廖師傅蒸的米飯,今天中午那些來吃飯的朋友都說那飯真是神仙吃的,鬧得她想吃得不行。
加上和平飯店自己的人,大大小小有十來個人圍著坐。
呂鍋他們自然是想讓廖清歡坐在上位的,但廖清歡給他們使了個眼色,便坐在了陸長纓身邊,旁邊還有林香香和李淑華。
於是呂鍋就這麼不自在的坐在了上位,雖說他現在年紀是最大的,可師父在這呢,再怎麼年紀大,該尊敬師父還是得尊敬的,所以他坐下來還挺不自在的。
“不要客氣,都吃,今天幾位大師傅給咱們做菜,辛苦他們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