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他們的口味,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的是中餐還是什麼。我開的店太多了,如果還是以前廖家酒樓的老方法,燉個湯要花費那麼長時間的功夫,做個菜要準備那麼多工作,那我的店不用開了。”
“師父,不是所有人都能嚐出差別的,只要入口的味道是他們喜歡的,那就行了啊。你有沒有費時間費工夫,哪有那麼多人能嘗得出來?”
“時代變了,你看海城也開了那麼多家餐館對吧?海城的很多菜不是說也都改良了嗎?大家現在都圖方便,圖快捷,費時費力不討好,何必再去做呢?我是退步了,從我嚐了一口大師兄做的菜我就知道,我退步了,甚至連當年的四師兄都不如了。但這能有多大關係,我開的飯店在國外是最受歡迎的中餐廳,手底下那麼多飯店,那麼多廚子還都是外國人呢,華夏人都沒有幾個。我不用自己做菜了,只需要指揮他們就行了,我不像您當年那樣,每回有老客上門,您還得給他們做幾道菜,還得陪著聊幾句,我不用啊。我現在是老闆了,老闆不用會做菜的,只要手底下的廚子會就行了。”
“至於我做的是什麼,他們不知道自己做的不是正宗的中餐,就像那些來吃飯的也不知道自己吃的不是正宗的中餐。但真的,這些都沒關係的。它們是我一個華夏人改良的,我說他是中餐,它就是中餐。”
話音將落,滿室寂靜。
廖清歡看著許勺,他說這麼多的話,激動得臉都紅了。他是驕傲的,他不認為自己廚藝退步了有什麼不行。如他所說,他是老闆,不是廚子了,會不會做菜,沒有關係了。
呂鍋急得團團轉,他被小師弟這一番話給驚到了。
“小師弟,你這樣,這樣是不對的。”
廖清歡冷下臉,她死死的盯著許勺,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用和他說了,他沒有堅持自己,在國外被同化,可他心裡是認可這種同化的,所以你說什麼他都不會認為自己不對。許勺,我再跟你說一句,廖家酒樓出去的人,可以最佳化你可以改良,我理解你在困境裡向現實低頭,但你不能把自己改成這個樣子。我以為我迎回來的是家人,卻沒想到,我等到的,終究是貴客。”
許勺愣愣的看著她,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想伸手拉的,可最終還是沒有拉住。
呂鍋站在他身邊長吁短嘆,“小師弟,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我說了,我沒有辦法,我想有尊嚴的活下去,就只能去迎合他們。”
“你還是沒懂,師父在意的不是這些。她在意的,是你被改變了。你改變了你做菜的方式,你改變了你做菜的習慣,那是因為你不認同原來學到的點點滴滴,你沒有選擇堅持,而是選擇了改變。你說時代變了,我承認,時代確實變了,可廖家酒樓開了多少年?幾百年,經歷了多少朝代的更迭,咱們都清楚,那為什麼,它還能和以前一樣呢?”
是認同,是堅持,所以,它還同以前一樣,從未改變。
……
廖清歡把許勺他們趕了出去,就留著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直接趕出去了。
張衛紅嚇得要死,跑過來勸廖清歡。
“廖師傅,您可不能這樣啊,不是一家人嗎?怎麼一個晚上就鬧掰了?您這樣我多難辦啊?萬一他們不投資了,咱們都是大罪人。”
廖清歡在麵餅上抹著油,聽他說完,哼了一聲。
“不稀罕投資不投資了,靠咱們自己還建設不起來一個海城?”
“那還真不行,咱們缺錢,缺指導啊,他們的理念比咱們先進,技術比咱們好。最關鍵是,他們有錢,這樣咱們就能少花一些錢了您說是不是?”
張衛紅苦口婆心,昨天還覺得自己這事辦得巧,結果今天就恨不得打臉。
廖清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