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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右邊的臉頰有些紅腫,桌邊的一束鮮花七零八落的,只有一隻向日葵還堅強地支撐著。
早晨的陽光從床邊灑了進來,讓她整個都顯得格外的脆弱,好像一經觸碰就會破碎似的。
“姚珊珊,我們來給你做個口供。”沈珂拉開床邊的凳子,看了那花一眼。
注意到沈珂的視線,姚珊珊勉強的扯出了一抹微笑,“好的。花是晏法醫昨晚送來的。高菡跟周夢茹的家人剛剛來過了,是我欠她們一條命。”
“我是出了社會的成年人,她們是還在上學的未成年。這個事情,是我的責任。”
“不,不是你的責任。你也是受害者。”
“嗯,你有責任。你能徒手扛鐵錘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黎淵皺著眉頭不贊同的看向了沈珂。
“你不能徒手扛鐵錘,也沒有辦法一眼看出錢糖設局要害你們,所以也不完全是你的責任。同意王雅涵報假警顯然你很有責任。”沈珂解釋道。
姚珊珊一愣,她顯然沒有想到沈珂會這般說。
她從電腦的旁邊扯下來一個u盤,遞給了沈珂,“這是我手裡的關於姚珊珊貪汙打投款的證據,還有一些聊天記錄,已經我對整個事情的回憶,我的郵箱賬號,都在這裡了。”
“沈警官,黎警官,謝謝你們救了我,還安慰我。”
姚珊珊的臉色格外的蒼白,“我知道,在大部分路人的眼中,追星人都是狂熱的無腦分子。”
“我以前覺得是偏見,現在卻很後悔,我的確是做錯了。但是高菡同周夢茹她們……她們不應該在死後還承擔這樣的汙名,我只恨為什麼死掉的不是錢糖和我。”
姚珊珊眼中閃著淚光,她伸手揉了揉眼睛。
沈珂沒有言語,靜靜地聽她說著話。
出事之後,她的家人朋友都沒有過來。
“這個世界大概沒有什麼絕對的東西,每個人追星的契機都是不同的。”
“我從四歲開始學跳舞,老師說我很有天賦,若是堅持下去,說不定可以做職業舞者。我爸爸媽媽都是很傳統的人,他們覺得跳舞是吃青春飯的。”
“大多數人練了一身的傷,最後也只是一個看不到臉的伴舞。我聽從了他們的建議,放棄了。”
姚珊珊說著,眼睛亮了一下,“這件事在我心中,成了一個傷疤,我以為好了,但它沒有。”
“也許真讓我當了舞者,我也會後悔,但是人總是這樣,走這條路艱難的時候,就會後悔自己沒有走那一條路。就在去年夏天,我看到了李鳴楠。”
“如果讓內娛追星人投票,誰會是一個男團裡最沒有未來的人?那麼一定是舞擔,內娛的舞臺很少,更吃香的是演員還有歌手。純純跳舞的人,根本就看不見出路。”
“可是我看李鳴楠,就像是看到如果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的自己。我太想要他成功了,他如果成功了,就像是平行時空的我成功了一樣。”
“不是因為跳舞,而是在一條道路上走到黑的勇氣……”
姚珊珊說著,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掏出一張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抱歉的對著沈珂笑了笑,“對不起,沈警官,黎警官,是我說多了。這麼說好像我也沒有辦法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
“那時候經歷的挫折太少,總覺得夢想就是最厲害的,父母就是束縛自己的大魔王……到了現在,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好像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太輕了,輕飄飄的像是在雲端……有兩個人死了,她們再也活不過來了。我……”
昨天還覺得在演唱會現場排場大過隊友,讓李鳴楠的人氣超過隊友,是天字 臨江塔見白一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