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查出來的,何必謝我。我既幫你,自是有所圖。我已經取得了報酬,你何必婆婆媽媽個沒完。”
“說了莫要同韓時宴走得太近了,勾心鬥角沒有學會,御史臺的討人厭倒是學了個全。”
顧甚微原本還想要問父親同張春庭之間的故事……
但瞧他這般模樣,今夜是絕對不想提了,遂只能作罷。
她提著劍,將那飛雀面具揣入了懷中,衝著張春庭抱了抱拳,這才朝著門外走去。
顧甚微吸了一口氣,她仰頭朝著天空看去,今夜的星辰格外的明亮,春風像是將天空中籠罩的薄霧全都吹散了一般,讓世界清晰了一些。
心中一直壓了幾年的大石頭,在這一刻終於鬆動了些。
顧甚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許久未見十里,她當真是想她了。
……
張春庭靜靜地站在原地,一直目送顧甚微遠去,見她整個人的身影都瞧不見了,這才徑直地走向了書房的一個小耳房裡,一切如同他所料,翟狄沒有將他用過的東西扔掉,而是塞在了這個耳房裡。
他在裡頭翻了翻,搬出了從前慣用的那把椅子,擺放在了原先的位置,然後坐了上去。
他斜斜地坐著,從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瞧見那扇圓窗外的桂樹。
桂樹多在南地,北地相對而言比較少見,他還記得那桂花開的時候,金燦燦的一簇一簇的,香氣能佈滿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顧右年救他的時候,便是在丹桂飄香的南地。
那時候的顧右年還格外的年輕,他的耳朵上掛著一根剛折下來不久的桂花,手裡還拿著一串糰子,那上頭的桂花糖險些沒有滴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嘴咧得大大的,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喂,小孩,你還活著嗎?”
顧甚微的好管閒事大約就是像了他。
張春庭想著,在懷中摸了摸,摸出來了兩塊玉佩。
這其中一塊玉質上佳,還雕著一條飛騰的龍。
而另外一塊對比之下,則是顯得格外的普通,那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佩,圓圓的環佩當中有一把直直的小劍,玉質還不錯,可雕工卻是十分的馬虎,算不得什麼上乘之作。
拿去當鋪裡頭,大約只能當個二兩紋銀。
張春庭卻是輕輕的摩挲了一下那塊玉佩,長長地輕嘆了一口氣。
“那時候你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汴京,那時候我也不會想到我還會重回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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