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明顯比第一次更兇殘了。
顧甚微聽著面色凝重,一擊斃命同折磨活人那是全然不同的。
她這三年遇到過很多武林人士,像魏長命這種刺客雖然冷酷無情,但遠遠沒有那種以凌虐為取樂的人來得可怕與瘋魔。而這個兇手顯然逐漸成了第二種人。
那麼第三次作案,他一定會有更大的變化。
果不其然,吳江說著忍不住有些咋舌。
“昨夜又是第五日,雖然宮中一片混亂,汴京城中到處都是皇城司的人在抓人,大街小巷可以說是戒備森嚴。”
何止是戒備森嚴,顧甚微昨夜都沒有聽到汴河上那若有似無酥軟入骨的歌聲。
“舅父覺得這是個好時機,便使了衙役們假扮是路人,在之前兩起命案發生的附近遊蕩,看能不能引人上鉤。那秋娘同瘸子毫無共同之處,開封府也拿不準兇手是如何挑選人的。”
吳江說到這裡,瞬間眼神變得憤怒了起來。
“結果當真出了事,有一個名叫鄭東的兄弟,被那兇手給殺掉了。”
“鄭東是家中長男,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子。他長得高,就是眼睛有些不好,先頭娶了個毒婦,捲了家中銀錢跑了。所以衙門的兄弟都管他叫熊瞎子。”
“當時衙役裡有個叫做馬大田的,聽到了重重的腳步聲,他跑過去的時候,瞧見鄭東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心口扎著一根棺材釘,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鄭東的右腿小腿被棺材釘扎透了,那個殺千刀的兇手這回根本就沒有套黑布,也沒有將鄭東捆起來。”
“而是故意扎傷了他,像是耍猴一般讓他跑出去,然後又將他殺了。”
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皆是明白為何王一和沒有讓吳江休沐,而是讓他立即回開封府辦案。
更加明白他先前對著那袁大郎,為何會如此的憤怒。
那鄭東是開封府衙役,是他的同僚,現在竟然也被殺了。
繡娘,倒夜香的瘸子,還有衙役……這三人怎麼看都沒有聯絡,所以兇手是隨便找人下手麼?
吳江並沒有注意到二人的表情,繼續憤怒的說了起來,他說到激動之處,手舞足蹈的,只恨不得衝出去將那袁府的大門給砸個窟窿洞。
“馬大田見到鄭東屍體的時候,瞧見了兇手的背影,可他追了一條巷子,那人就不見了。”
“舅父叫人在附近搜查,在附近的一個牆角根發現發現了一塊令牌,那令牌正是殿前司所有。”
“據我所知,殿前司的令牌之上,並沒有刻上名諱,你們怎麼確定那個人便是袁惑?昨夜發生的事情,你們如今才來……”韓時宴語氣頓了頓。
“所以,除了那馬大田之外,有旁人瞧見了袁惑,還是瞧見了正臉?”
吳江聽著,看著韓時宴的眼睛都在放光。
他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若是那身後有尾巴,他這會兒怕不是都搖出了殘影。
“時宴兄,老吳我這一輩子可不能沒有你啊!你一定要讓我死在前頭……不然的話你若是先走了,我怕不是要被我舅父從開封府扔出去。”
韓時宴額上青筋顫了顫,他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吳江,“所以在你心中,我還活不過王府尹嗎?”
這是感謝嗎?這絕對是詛咒!
吳江一梗,慌亂的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不過不是我說,我總覺得我舅父能活很久很久,畢竟他一日三炷香的供著他知道的所有的神啊!”
顧甚微聽著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她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吳江猶如奔騰野馬一般跑偏了的思緒。
“你說說今日早上去開封府報案的證人們。”
吳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