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流血,嘴唇發青,徐將軍的確是中毒而亡。不過這毒並非是大家之前猜想的那般,是烤羊腿的毒。”
這郎中聲音好是熟悉!
顧甚微扭頭朝著帳篷裡頭看了過去,那穿著一身黑衣舉著燈籠圍著徐逸打轉的郎中,可不正是拿著鞋墊子抽得湯二郎滿屋子跑的湯大郎麼?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回一同出使北關的郎中竟是他。
“初步來看,徐逸應該是被毒蛇給咬死的。咬得地方很隱蔽,在他的屁股上。湊近看還能看到兩個血洞,這蛇毒性大得很,幾乎是見血封喉。我建議諸位大人還是早做防範。”
湯大郎的話像是冰封術一般,讓周遭在那麼一瞬間寂靜無比。
“當然了,在那烤羊腿上也有毒,只是那毒量十分的小,並不致死。且下的是砒霜,徐將軍吃了之後即便是毒性發作,那自多也即是腹痛難忍,不會讓他丟了性命。”
顧甚微聽著,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眼神皆是凝重了起來。
他們先前才討論過,斷械案的關鍵人物,是一個會驅使大蛇的美貌少女。他們所知曉的一共有三個驅蛇人,其中有一個便在附近,那就是褚良辰。
既然會驅蛇,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在羊腿上下少量的毒,所以這很有可能是有兩幫人在行動。
他們這才剛出汴京城一日,那群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貼上來了麼?
顧甚微想著,看了那猶如白麵糰子一般的傅大人一眼,這老頭兒這會兒瞧著眼神迷離的,竟是有了幾分睡意!這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挖出來的神人啊!
“蛇有這麼毒麼?咬一口就七竅流血,若是有蛇咬我屁股,那我還不大叫抓住那蛇直接將它給扯斷!”
吳江聽到屁股兩個字,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一個箭步衝進了帳篷裡,對著那徐逸的屁股不停的打起嗝來。
“嗝~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幹嘛坐在桌上,總不能蛇把他馱上來,讓他盤腿坐著啃羊腿吧?那麼厲害哪裡是蛇,那簡直是蛇精啊!”
“我聽說蛇精都生得特別美,尤其是白蛇!”
“這殺了徐逸的蛇一定是條黑色,不然他死的時候就應該是色眯眯的表情,而不是這般驚恐了!”
吳江好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開口,立即天馬行空扯了起來。
顧甚微同韓時宴都習慣了,直接無視他,在這帳篷裡頭檢視起來,而那湯大郎卻是扯了扯嘴角,將試了毒的銀針塞了回去。
他瞧著吳江,就像是瞧見了自己那個不著調的愚蠢的弟弟。
他擔心自己忍不住,直接拿針就戳過去。
“野外有劇毒的蛇,但是這種讓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暴斃的,很有可能是驅蛇人自己餵養的。江湖中便有不少養毒人,他們以毒養毒,手中有多歹毒的東西都不足為奇。”
湯大郎說著,搖了搖頭,“至於蛇精,吳推官還是少看一些怪談邪說了。”
會變得蠢得離譜,像他弟弟一樣。
湯大郎沒有說,顧甚微卻覺得他將這一句寫在了臉上。
“蛇不好找,現成的人還不好找麼?”
這地方離汴京城不算太遠,幾乎是每日都有人在這裡安營紮寨,孫思武同趙槿在這條路上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了,若是這地方有毒蛇出沒他們肯定會一早發出警示。
而且蛇也不是傻子,人這麼多的地方怎麼可能還跑過來,定是有人驅使的。
只是案發的時候是晚上,若當真叫吳江說中了是條黑色的蛇,那除非是眼睛是亮了燈能發出光來,不然的話正圍成一團吃雞的人怎麼可能會注意到這麼一條小東西!
這驅蛇人一時半會兒抓不到,可那羊腿不是還有毒麼……
顧甚微想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