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
“不是你的錯,在你五弟去世的時候,我就在靈堂上頭髮過誓,不會再讓我的孩子有事了。”
顧甚微聽著,鼻頭一酸。
韓時宴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讓你的孩子有事,就可以讓別人的孩子有事麼?”
“官家已經離開了,太師不必再演戲了。你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麼?還這般滿嘴仁義道德,徒增笑料。”
姜太師對上了韓時宴的眼睛,緊張了一瞬間,隨即又放鬆了下來,他瞥了還站在李銘方身前的姜四郎的一眼,又快速的收回了視線。
他就知曉,他的心思根本就瞞不過韓時宴。
但是這是他最後的陽謀,他篤定韓時宴同顧甚微即便是看穿了,也根本就不會破壞。
……
等安頓好李銘方同姜四郎,又解了身上的毒,已經快要天亮了。
天空突然下起了濛濛細雨,讓人一顆躁動的心瞬間安寧了下來。
顧甚微同韓時宴並肩走在了大街上,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溼之後顏色更深邃了幾分,靴子踩上去偶爾會發出噗的聲音。街市上寂靜無比,連打更人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謝謝你,韓時宴。”
顧甚微以為自己有千言萬語要抒發,可到頭來最想說的,還是這一句話。
“不用謝,這是御史職責所在。你要是想去告訴你阿爹阿孃,我讓長觀套馬車,我們在山腳下等你。”
韓時宴看著身邊的少女,心情格外的複雜。
他是親眼瞧著顧甚微費了多少心血,才終於替父親洗刷了冤屈,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的。
他為她感到高興,也為她感到無比的驕傲。
可是,案子了結了,便也意味著顧甚微或許要離開汴京了。
“等明日,師兄同十里還有小景,我們大家一起去,你也一同去。”
顧甚微說著,扭頭看向了韓時宴,“你家附近的宅院,不如明日也去看吧,我決定要買下來。”
韓時宴聲音輕柔,“好!”
他說著,對上了顧甚微的視線。
寂靜的雨夜裡四周都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穿著火紅色衣袍的少女就這樣同他一起站在雨中。
她仰著頭看他,露出了好看又白皙的脖頸線條。
今夜的顧甚微是那般的璀璨奪目,又是那般的讓人心疼。在那公堂之上李銘方的每一字每一句話,都像是尖刀劃過他的心臟一般,令人手心都覺得刺痛。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早些認識你就好了。”
如果在亂葬崗圍殺之前,就認識你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擋在你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