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同割喉的那個人不同,明顯是一個生手。會對屍體做這種的事情的人,要不是有這種特殊癖好,要不就是有深仇大恨。”
顧甚微說著,看向了劉符。
她只知道這個阿木是劉符身邊的四大金剛之一,但是並不知曉他的過往,是以也沒有辦法判斷他有什麼仇人。
劉符卻是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阿木就算有仇人,那也應該在北朝才是。這裡是大雍的地界,他連半個人都不認識,又豈會有仇敵?”
顧甚微聽著,冷笑出聲。
“他若是認得半個人,那哪裡還能待在劉大人手底下做事?你們大雍的皇帝瞧見他都得喊上一句木天師。”
“未必就只有你一個人長了腿,那阿木的仇敵都被人砍成了人棍?”
劉符一梗,他有些惱怒,明明他們的人死在了大雍,就是大雍人理虧!先前他們都被藥倒了,耶律禹險些被人殺死,他就想要質問韓時宴了。
可二公主她是真二啊!
她上來就將那顧甚微定性成了恩人,他有千萬句囂張的國罵,那是怎麼都吐不出來了!
那也就罷了,畢竟公主無事!
可如今阿木莫名其妙的被人殺了,換做是從前,那大雍的使臣早就點頭呵腰,不等他責問便搶先開始反思自己了。可這回的這波人,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
劉符想著,瞧著顧甚微那囂張的臉,再看她比北朝王都城牆還硬的語氣……
他身為北朝使臣當然應該比她更硬氣……劉符想著,看了那阿木的屍體一眼,又看了看顧甚微腰間掛著的那把黑漆漆的長劍……
他身為北朝使臣當然應該入鄉隨俗,禮儀之邦的講究人能屈能伸,豈能同武夫一般見識。
劉符這麼一想,瞬間連呼吸都舒暢了。
他真是為大雍犧牲良多,當賞!
顧甚微哪裡想得到劉符腦海中正在天人交戰,她這會兒已經走到了那殺豬匠的跟前,他正被幾個牛高馬大的北朝士兵押著跪在地上,瞧見顧甚微過來,猶如見到了祖宗顯靈。
“大人大人!小的真是冤枉死了啊,我就是個屠夫,每回都能剩下好些沒有肉的大骨頭。為了多賺些銀錢餬口,每日都會熬煮那大骨頭湯供過路的人喝。”
“真的,您去打聽就知道,我天天熬,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情!那藥當著不是我下的啊!”
“今晚上我送了湯回來之後,我家婆娘在後頭刷鍋,我就去睡覺了。我天不亮就要去殺豬,這樣早上才有新鮮肉賣。我剛歇下呢,就聽到有人來了。”
“就是那個阿木,這北朝人野蠻又粗魯,進來就將一個大海碗往桌上一扔,說是他沒有吃飽,讓我家婆娘給他用大骨頭湯下麵吃。”
“我們這裡離北關不遠,哪家哪戶沒有人做了兵丁上戰場去?哪家哪戶沒有子侄死在了北朝人手中。我原本是不樂意弄的,可那個壯漢卻是一拳直接打爛了我家的一把椅子……”
“那椅子還在屋裡頭呢,你們一看就知道小人沒有撒謊了。他不光動手,還說若是我家婆娘不給他煮,他就把我閨女擄走。他還說我們大雍人都是軟腳蝦……”
“不過是一個小小民女,他們定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吭聲的。”
那殺豬匠說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我們小老百姓不懂什麼,可我們有眼睛看啊!他們說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麼?我沒有辦法,就用剩下的大骨湯給他下了一海碗麵條。”
“我同我婆娘孩子都躲在後院,大氣都不敢出。我等了一會兒,突然聽到沒有動靜了。出來一看,只見那個叫做阿木的壯漢癱在了桌上不省人事了。”
“我當時嚇了一大跳,想都沒有想就帶著婆娘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