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吧?”殷景善企圖用兒子的殘軀換取老爺子的憐惜。
殷墉讓德叔先把殷老七帶下去,然後問殷景善:“你可知阿聞是被誰打傷的?”
殷景善剛想說殷蕙,對上老爺子似乎知道什麼的眼神,就把話嚥了回去,憋屈道:“阿聞知道,可他不肯說,那是他心善,還想替誰遮掩呢!”
遮掩?
殷墉被兒子蠢笑了,笑過之後一茶杯砸到夫妻倆面前,瞪著趙氏道:“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如今線索一樣樣都擺在你面前,你怎麼看不出來了?真是阿蕙要謀奪咱們家的家產,她直接殺了阿聞就是,何必弄殘他,你好好想想,阿聞害過誰,誰非得如此才能洩憤!”
趙氏被老爺子罵得一抖一抖的,只跪在那裡低頭哭泣。
其實她早就猜到了,兒子害過廖秋娘,廖秋娘馬上要嫁給馮公子了,那馮公子就是個粗人,也只有馮公子敢在城裡對兒子下手!
殷墉坐回椅子上,先把自己的推測告訴殷景善,再道:“廖十三出身卑微,吃得苦多,他能嚥下這口氣,馮公子是肯委屈自己的人嗎?他這次打了阿聞出了一口氣,以後若遇到什麼糟心事或是喝醉酒,說不定又要來拿阿聞出氣,偏偏阿聞跑了,那你說,馮公子再想出氣的時候,會找上咱們家的誰?”
殷景善臉都白了,老爺子有殷蕙護著,馮騰絕不敢打老爺子,那就只剩他這個殷聞的親爹了!
腦海裡浮現兒子剛出事時那裡血肉模糊的慘狀,殷景善明明好好的,卻覺得自己也疼了起來,懼怕之下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哀求道:“爹,我可是是您唯一還活著的兒子了,您快想辦法救救兒子吧!”
殷墉看眼兒子,嘆道:“罷了,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找馮公子求個情,只要他肯原諒阿聞,咱們就可以把阿聞找回來。”
他以前那麼疼愛殷聞,如此一說,殷景善與趙氏都信了。
殷墉先警告夫妻倆:“我去找馮公子,為的是咱們一家的安危,可阿聞殘害手足,等他回來,這賬我還是要算!”
殷景善、趙氏訕訕地低下頭。
待到二十這日官員們休沐,殷墉去了廖家,很快廖家又派人將馮騰請了過來。
這一切,都被趙氏安排的眼線看得清清楚楚。
確定老爺子是真的去求情了,趙氏與殷景善都鬆了口氣。
殷墉回來後,夫妻倆急急地過來打聽訊息。
殷墉沉著一張臉久久不語。
殷景善心裡不安:“爹,您說話啊,馮公子有什麼條件?”
殷墉看他一眼,終於道:“馮公子說,他沒有岳父那麼大的肚量,只要一想到阿聞對秋娘做過的事,他便想殺人,上次如果不是身邊的隨從拉開了他,他真會殺了阿聞。”
趙氏的臉,嚇得刷白刷白的,這話完全與兒子身邊那兩個護衛的話對上了啊!當時馮騰可不正是被人拽走的!
“那,您去說情,馮公子怎麼說?”
殷墉看向門外,似是下了什麼決定,聲音沉重地道:“馮公子說,他再也不想在咱們魏國境內看見你們一家,否則他無法承諾絕不會下殺手。”
殷景善、趙氏雙雙跌坐在地。
殷墉:“馮公子還說,你們不但要走,還要灰溜溜地走,不許我給你們留半分體面。”
趙氏大哭:“憑什麼啊,我……”
殷墉冷笑:“憑他爹是王爺身邊的指揮使,憑這事他佔了理,憑人家有打死你們的本事!”
三句話就把趙氏的哭訴頂了回去。
該鋪墊的都鋪墊了,殷墉開始說他的決定:“我想過了,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過幾日我便以你們夫妻倆對我不孝為由把這個家分了,安排你們遷去波斯定居,包括阿聞與殷老七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