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心平氣和地道:“二嫂弄疼我了。”
紀纖纖剛要說話,一陣風忽地吹來,吹落殷蕙一縷鬢髮,烏黑的髮絲貼在殷蕙那張奶白水嫩的小臉上,有種無法形容的美。
紀纖纖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位原本不被她放在眼裡的三弟妹,變了,變得再難讓人忽視。
可那又如何?
她笑著刺起殷蕙來:“我知道,你不敢得罪大嫂,可王妃的話你也聽清楚了,提醒你給三爺添人呢。好端端的,王妃為何要管你們的事,還不是大嫂拈酸吃醋,王妃心疼了,憑什麼大嫂都要受這種與人爭夫的寵,你卻能獨佔三爺的寵愛?現在明白了吧,你再怎麼討好人家也沒有用,她過得好便不屑對付你,她心裡不舒坦,你也別想獨樂,就算她不動手,自有王妃替她撐腰,幫忙拉個墊背的陪著。”
殷蕙彷彿沒聽明白她這一大串,徑自走了。
金盞寸步不離地跟著主子,走出一段距離,紀纖纖已經不見了身影,周圍也沒有旁人,金盞才擔憂地道:“夫人,王妃真要你給三爺添人了?”
殷蕙點點頭。
金盞急道:“這可怎麼辦?”
殷蕙笑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三爺願意添人,你還能攔著不成?”
早晚會有溫如月,魏曕真提前納了別的妾,她也不在意。
到了下午,魏曕回來了,在存心殿陪燕王說了一個時辰,回澄心堂時,天都快黑了。
他在前院沐浴過後才來了後院。
殷蕙特意看了看他的手,還好,不但沒有添新的凍瘡,之前的也快養好了。
衡哥兒平時好像忘了自己有爹爹一樣,當魏曕一出現,衡哥兒就笑起來,主動伸手要爹爹抱。
飯前父子倆相處的時間太短,飯後魏曕就又抱衡哥兒去了次間。
他有在後院過夜的意思,殷蕙怕他失望,趁衡哥兒爬到一旁的功夫,殷蕙湊到他耳後道:“我前日來的月事,還沒斷呢。”
魏曕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臉配冷冷的眼,饒是殷蕙與他相處過十年,也沒能在這雙寒潭般的眼裡看出什麼情緒。
管他呢,該說的都說了,殷蕙先去睡了。
睡暖了被窩,魏曕來了。
他讓丫鬟們退下時將燈滅了。
通常留燈就是今晚會要水的意思,不留,便是告訴丫鬟們,今晚不必備水。
屋裡一黑,殷蕙也踏實了。
沒想到,魏曕還是鑽到了她的被窩。
殷蕙想了想,道:“今早我去給王妃請安,她問您何時回來,還心疼您在外面奔波辛苦,讓我下次給您準備倆丫鬟,跟過去伺候,那,我提前調教倆丫鬟,等您下次出門,您好直接帶上?”
魏曕:“不用,我不需要。”
嘴上是這麼說,但殷蕙感受著他的手,覺得他很需要。
沉默片刻,她低聲道:“您不需要,就怕王妃誤會我善妒,不許您收用丫鬟。”
魏曕頓了頓:“那就買兩個,安排在偏房,等我遠行了,王妃再問起,你便說是我不願帶包袱上路。”
殷蕙再也無話可說,仗著夜色掩飾,目光復雜地看著他下巴處的冷漠線條。
按照那十年裡魏曕的表現,他確實不喜歡用丫鬟,金盞銀盞夠熟悉了,也都小有姿色,魏曕也從未多看過她們一眼。
魏暘的孟姨娘那麼美,想來京城派去伺候兄弟倆的其他七位歌姬也都是美的,魏曕依然無動於衷。
拒絕了那麼多可以納妾的機會、無視了那麼多的美人,偏偏,他願意納一個守寡的溫如月做妾。
所以,魏曕對溫如月還是有情的吧,甚至只對溫如月有情,她殷蕙若非因為燕王的命令嫁給魏曕做妻,少了夫妻的名分,可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