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喈公,這些人皆是碌碌之輩,何必在意。伯喈公,我父親邀請你的書信,你收到了吧?”
“嗯,收到了。所成,聽伯父一句勸,往後不可再如此狂妄了,謙遜總是沒錯的。”
蔡邕真情實意。
“在下省的了。小弟拜見阿琰姐姐,幾年不見,姐姐長得亭亭玉立,小弟一時間以為是哪裡的天仙下凡了。”
“貧嘴。”蔡琰輕輕瞪了一眼,嬌嗔的說,“以前你那麼老實,現在怎麼這麼油嘴滑舌。”
“人都是會成長的麼,小弟也不可能永遠是那個跟在姐姐身後的鼻涕蟲!”
傅幹直起身,伸展開雙臂,“你看,我長得已經比你高出一頭了!”
眼前的傅幹,與蔡琰記憶中那個瘦小的形象已經截然不同,此時的傅幹大約有七尺九寸,算的上偉岸男子了,臥蠶眉,臉頰如刀劈斧鑿,稜角分明。
街道上不少少女貴婦花痴一般望了過來,恨不得替代蔡琰站在他身旁。
“所成弟弟,的確變化很大,差點認不出來了。”蔡琰捂著嘴輕笑。
“我加了冠禮,字求實!伯喈公,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到寒舍一敘。”
留下一人,把生死狀上交給衛尉,了結這場衝突。
“你站住!”李言攔在道路中間,畏懼中夾雜著不服氣,“你說我等只會之乎者也,那你有何見教?”
對於這種不是一味抬槓的人,傅幹還是抱著一種寬容接受的態度,於是微笑著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可知關中一西是何景象,那裡的人,生活如何,只有真正去看了,你才會知道,黨爭永遠是上面人在爭權奪勢。”
李言若有所思,一拱手說:“好,我去西邊看看,然後再論證誰對誰錯!告辭。”
扭頭就走,不拖泥帶水。他要是知道傅幹身旁的是名滿天下的蔡邕,肯定會後悔的以頭撞地。
傅幹在前引路,道路兩旁的人只敢怒目而視,不敢再有人造次。
在街道的拐角處,還能看到李言等人在爭執。
隱約聽到他們在勸說李言不要衝動,關中以西乃是虎狼之地,豈能輕易涉險?
“大丈夫行事,但求無愧我心,既然那位小郎君說我不懂,那我就去看看他嘴裡說的地方有何不同!諸位,告辭,今生有緣再相見!”
堅定決絕的言語順著風飄了過來。
“這李言倒是有國士之風。士仁,把這塊玉佩送給他,告訴他如果遇到困難了,可以到官府裡去求助!”
傅幹把隨身佩戴的玉佩解下來,讓士仁給李言送了過去。
“這才是我認識的求實。”蔡琰在心裡輕輕唸叨。
一行人來到簡雍置辦的二進院子,傅乾親自把蔡邕與蔡琰引入後院,讓侍女把蔡琰帶到西廂房。
傅幹瞥了一眼小碎步離開的蔡琰:“伯喈公,我最近聽我父親說你準備與河東衛氏聯姻,把琰姐姐嫁過去,可有此事?”
傅幹本以為蔡琰已經結親了,誰知道蔡邕與傅燮書信往來中談到,有人剛給蔡琰說媒,蔡邕此次來雒陽,就是準備與衛氏談談婚嫁之事。
“是啊,老夫日漸衰老,想趁著還能奔波,為阿琰談一門合適的婚事。正好聽聞河東衛氏衛仲道有賢名,正好趁著我西去涼州之時,給她把這門婚事定下來。”
“我身為外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傅幹手搓著茶杯,殷切的望向蔡邕。
“老夫不是什麼頑固之人,有話儘管說。”
“那小侄就說了。衛仲道此人,伯喈公了解多少?”
蔡邕細細想來,腦海中沒有任何對於此人的形象,只有媒人的寥寥數語。
“大概應當是個翩翩貴公子吧,畢竟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