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易小川的臉色驟變。因為，趙高又動了。
此時兩人相距不到兩米，幾步之內，趙高便能逼近他。
趙高的步伐不緊不慢，但每一步都似乎踩在易小川的心上，讓他渾身顫抖不已。
易小川不由自主地向一旁閃躲，口中再度大喊：“趙高，你別過來，你別逼我！”
聽了這話，趙高輕蔑一笑，“我就偏偏逼你做，你又能把我怎樣？”
這個囚室的空間畢竟有限。
當易小川挪到牆角，已無路可退之時，趙高也走到了距易小川大約半米的地方。
面對如此靠近的趙高，易小川眼中的神情充滿了恐懼和掙扎。
他知道，趙高要他做什麼——下跪承認錯誤！
到底是跪還是不跪？！！
下跪等於放棄自己的自尊與驕傲，任由趙高踐踏毀滅。
而如果不下跪，他也完全相信趙高真的會將他 geld（ ** ），從今往後不再是真正的男人。
真是兩難的選擇。
就在趙高揚起手的瞬間，易小川終於作出了決定。撲通。
這聲音，是由他的膝蓋與冰冷地面相觸產生。
儘管聲息低沉，但在這樣寂靜、略顯昏暗的囚室裡迴盪，卻顯得異常扎耳。
時光彷彿在這一瞬凝固。
雖然地面覆有稻草，易小川依然清晰地感受到從地下傳來的寒意，這不僅是地面本身的冰冷，更是他因遭受極大羞辱而全身戰慄所致的寒意。
現在的他，低下頭，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中混合著屈辱和怨恨。
對面，趙高認真收手，雙臂交抱胸前，低頭看著趴伏腳下的易小川，眼裡只剩下冷漠與涼薄。
“繼續。”
那平淡的話語，再一次在他口中發出。
隨著這道命令，易小川原本就微微發抖的身軀顫抖得更加劇烈了。
看得出來，現在他在極力抑制著心中翻滾的憤怒。
理智的餘溫告訴自己，若不這樣做，前面遭受的所有侮辱和失去的尊嚴都將成為徒勞。
留下一條命，就有翻身的機會。
抱著這唯一的念頭，易小川上身漸漸俯向地面。
咚！咚！咚！
頭敲地的聲音，在這陰暗的牆角連續響起！
尾
“趙大人，是我錯了，小的應當為大人晉升祝賀，不該私自釋放劉邦，也不該在宮門大聲斥責大人，一切錯誤都在於我。”
在這刻，易小川所構築的最後一絲堅強防線徹底被打破。
在這一瞬間，他的驕傲徹底破碎；在此時，易小川表現出極度的謙卑。
就這樣連續磕了九個響頭後，易小川終於停下來。
此刻，他臉上的雙目，所有的屈辱和憤怒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那如同死灰般平靜的眼神，幾近麻木。
這不是表示易小川徹底接受了命運，恰恰相反。
只有那種憎恨到達極點後，人才會有如此的反應。“難道這些僅僅是你的過錯？”
趙高帶著一絲冰冷的語氣迴響。
“望大人開示。”
易小川低伏在地上，躬身問道，語氣中充滿謙遜。
趙高俯視著跪倒的易小川，聆聽著這份屈服的聲音，唇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冷笑。
對易小川毫無瞭解者，或許會被他此刻的姿態所誤導。
但趙高又豈是對此一無所知之人？哼哼。
一個偽君子如易小川者，一旦面具被強行揭開，將會呈現出全然不同的一面，或是說隱藏已久的另一面。
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