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的疼痛引發又一聲嘶喊，聲音自牢室蔓延開去。
此時此刻，全獄上下，所有囚犯聞聲色變，心中驚疑：
“這是何人！？”
被關進廷尉獄的，多為秦廷重臣。
是以這裡很少用酷刑，如今這般場面，實屬罕見。
獄門口的守衛也紛紛變了臉色，紛紛朝聲音源頭投去目光。
但似乎意識到某些危險，一名守衛低聲警示同伴：“不要看！若不想惹禍上身，就裝作沒聽見。”
其餘守衛聞言後，滿心警惕地收回視線。
牢房之中。
見到因劇痛而蜷縮在地的易小川，趙高冷冷開口：“你沒說錯，我確實是惡鬼。準確地說，對我敵人而言，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鬼。”
“自打你們計劃傷害小月起，於我而言，你們就已經成了該死之人。”
“有本事衝著我來！勝敗無定，立場不論，我對你們的勇氣也尚存幾分敬意；可偏偏你們卻對無辜的小月下手，現在是時候讓你們知道：她不是隨便就能觸碰的存在。觸碰者，必受無窮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此話之森冷，令人聞言便感到心驚膽戰。
的確，如此對待易小川，或有過於殘忍之處，但正如趙高所言：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接觸小月，一旦跨越紅線，後果不堪設想。”
趙高有自己堅守的原則與底線，而小月，正是他絕不能觸碰的一根紅線。
無論誰敢動她絲毫，哪怕是萌生邪念，一經趙高得知，必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眼前的易小川，身體蜷曲抖動不已，臉上的表情充斥著絕望與仇恨。
他終於明白了趙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擊破他的意志、貶損他的尊嚴，直至最終將他精神徹底摧毀。
這一刻，處於極度絕望中的易小川猛然抬起頭，臉上滿是兇狠的表情，他盯著趙高，大吼：“全怪你！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怎麼會傷害小月？！！”
趙高聽到這話，冷笑一聲。
即便是在生與死的邊緣，易小川還是這麼固執己見。事情明明是因為他們的陰謀針對小月，而現在，他竟把所有過錯推到了趙高頭上。
哼。
江山可以變遷，人的本質卻是難以更改。
這並不是一句空談。
在這一刻，趙高已經不想再多費唇舌。精神的摧殘已經足夠，接下來，應該讓易小川親身感受到肉身的痛楚。
等到廷尉姚賈從宮廷歸來，易小川的命運也就定下了。
但如果不加以懲戒就這麼放過他，豈不太輕鬆了？
死亡，有時候並不可怕，在某種特殊的境況下，甚至有人會渴望結束自己的生命。
因為，活下去本身就是一種磨難。
心中這樣想著，趙高站起身子，向前進了一步，狠狠地踩在易小川的手臂上。
“啊！”
又一次痛苦的慘叫聲在這囚房裡響起，傳遍四方。“趙高，你這個惡棍，你 **！”
“啊！”
“趙高，即使在九泉之下，我也不會放過你！”
“啊！”
“趙高，你這不倫不類的 **，我詛咒你的祖先十八代！”
“啊！”
這種痛苦和絕望交織的咒罵聲，在整個監牢中久久迴盪。
不論是囚犯還是獄卒，聽到了這些話語後，都不禁感到一陣顫慄。
囚犯們不僅感到恐懼，心中更是產生了些許疑惑：
趙高？
這趙高究竟是誰？
能夠在朝廷重地動刑的人，必然身份非凡。然而在此之前，為何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