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二嘆了口氣,一身傷痕的他望向了四周。
在角落,他看到了身穿捕頭服飾的劉波,正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朱縣令見狀,又說道:“劉波啊,說來也巧,今天一大早就有許多人來府衙送告狀信,都說劉波中飽私囊,貪汙受賄,我還納悶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既然他也出現在這裡,那事情就不奇怪了,一準是史家搞的鬼。”
劉波昨夜大概是因為穿了官家的衣服才受此重創,原本那些打手都是衝著華老二去的,可當他們看到華老二身旁是捕頭劉波時,紛紛都想借此機會砍一刀平時趾高氣揚的劉捕頭,以至於劉波在打鬥的一開始就被砍翻在地,受傷也是最重的一個。
“哦?史家這是何必?”
華老二不解地問。
朱縣令則慢慢走到了劉波近前解釋道:“史家昨晚那麼大的動靜都沒人去我那或者縣尉那報信,說明他們收買了巡街的衙役,而劉波和你們一起出現在這,和你們一起被砍傷了,那麼就只能說明他昨晚是和你們一夥的,當然了,他大概也被史家收買了,結果又去給你們報信,才遭此大難,才會讓史家人這麼恨他。”
一番分析下來,華老二倒是有些佩服這個肥頭大耳的朱縣令了,他原以為朱縣令只是酒囊飯袋之徒,卻不曾想原來他的頭腦如此清晰。
“朱大人,他們告劉波什麼?”
華老二憂心忡忡地問。
朱縣令瞥了華老二一眼後,才道:“告他四處斂財,以公謀私,還特別強調了,他的爛賭鬼哥哥欠下的鉅額賭債都是靠他還的。”
華老二聽了這個訊息,不禁冷汗直流,憂心忡忡地神色一覽無餘。
朱縣令看到了華老二的反應後,忙對他又說道:“放心吧,既然是史家想做的事,我偏不讓他們做成,他們想把劉波拉下來,我就偏偏讓劉波做本縣總捕頭!不就是以公謀私嗎?算個屁事!他們既然對我的震兒動手了,那本官也沒必要再給他們臉面!”
這番話說的華老二是激動萬分,他萬萬沒想到,昨晚捱了頓打,竟然陰差陽錯的徹底抱住了縣令這條大腿,這下可算是有了和史家掰扯的資本了。
“華食傷!”
朱縣令突然抬高了音量大聲喊道。
“在!大人您說!”
華老二意識到朱縣令這是有重要的話要說了,便強忍著傷口的疼痛下了病榻行了禮。
只見朱縣令揹著手,信誓旦旦衝著華老二頒佈了訊息:
“本縣令為推動本縣貿易,擴大海產品銷量,在此決定,將東萊所有的海域以史家所用的一半價格租售給你!”
這個訊息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地坐起了身,都大氣不敢出地望向了華老二。
可華老二卻高興不起來,雖然朱縣令這麼說了,可哪怕是一半的價格也足足需要五萬兩白銀,如今的他的確是衣食無憂了,也有些小錢,但五萬兩對他來說,那不能說是龐然大物,那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嗯?你不願意嗎?”
朱縣令見華老二遲遲沒有開口回應,不禁皺起了眉頭質問道。
華老二這才緩過神兒,又強忍著傷口撕裂的疼痛一拱手道:“謝縣令大恩,可……”
“你沒錢,鄧家有啊,這樣一本萬利的事,他們不會不同意的。這是一筆大數,不著急,給你一個月籌錢,海域你先用著,總之是即刻就不能讓史家那群混蛋好過!”
不等華老二說完,朱縣令就將辦法替他說了出來。
華老二這才內心感嘆,為什麼說富不與官爭,這有錢人再有人,當官的一句話也可以讓他瞬間陷入尷尬的處境。
他趕緊跪了下去,頭埋得很低,對朱縣令道:“謝朱縣令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