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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兒惹下禍,難壞了父王,他秦門雖然是忠臣良將,打死人,也應該呀,把命抵償,誰的是,誰的非,你要明亮,理不正,言不順,莫逞剛強……”
姚宗生的唱調很標準,氣也很足,吐字我也聽的十分的清晰。
而且他的情緒很悲傷,每一句唱腔彷彿都能唱到人的心裡去。
李成二躺在床上就問我:“宗老闆,你說姚宗生唱的是啥啊,好像還挺不錯的樣子。”
我說:“豫劇,《三哭殿》的選段,講的是唐貞觀年間,駙馬秦懷玉之子秦英,失手打死詹太師的事兒,然後西宮詹翠萍,銀屏公主、長孫後三人哭鬧於大殿之上的事兒。”
“詹翠萍為父報仇,要斬秦英,而銀屏公主和長孫後則是乞求太宗放了秦英。”
“最後呢,詹翠萍還是讓了步,秦家賠了不是,然後放了秦英。”
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說:“我覺得姚宗生是把自己帶進了戲曲裡面,他覺得自己被害死,而害他兒子的兇手卻還逍遙在外。”
李成二這個時候就說了一句:“不過按照姚宗生說的,他兒子是被髒東西害死的,他應該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他不是說,他經常去村西,還有泉口那邊檢視嗎,我覺得啊,他不是驗證自己的夢真假,而是憋著報仇去的,雖然他可能根本報不了仇,但也是一個做父親的血性。”
我和李成二在這邊說話的時候,秋震也說了一句:“這邊的事兒,我們還是等從山裡出來再管吧,現在山裡的情況更為嚴峻一些。”
秋震更擔心的是賈家的情況,他雖然是賈家的外戚,可我看的出來,他對賈家的情誼很深。
姚宗生唱到後半夜,大概是累了唱不動了,就關了電視睡下了。
而我們這邊也才安心地熟睡過去。
半夜的時候,我並沒有聽到所謂的腳步聲,這一覺我直接睡到了早起了六點多。
秋震起來給我們準備早飯的時候,我才醒過來。
我起來洗漱的時候,姚宗生也起來了,他拿著一個大搪瓷的牙缸在院子裡刷牙。
見我們從房間裡出來,他就笑了笑說:“昨晚沒吵到你們吧。”
我說:“還好,不過您是晉地的人,怎麼喜歡唱豫劇呢。”
姚宗生說:“我啥戲都喜歡聽,老了,這些上了年月的東西,很多地方聽不到了,以前鎮上的廟會還有大戲唱,現在廟會就是一堆賣東西了,大戲都沒了。”
我笑了笑說:“現在的生活就是這樣。”
姚宗生道了一句:“那現在的生活也太沒意思了。”
我從姚宗生的這句話裡面聽出了他厭世的情緒。
於是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的面相幾眼,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可在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發現,在他的命宮深處正有一絲淡淡的黑色從裡面滋生出來。
而這黑色還很淡,若不是我定睛多看了幾遍根本看不出來,命宮反黑必有大劫,黑從外來是外部的災禍,黑從內來,便是自害。
也就是說,姚宗生可能會做出自殘,甚至是自殺的舉動來。
看到這些我就對姚宗生說了一句:“有些事兒,還是看開點好,畢竟親人們都希望我們好好的活著。”
姚宗生笑了笑繼續刷牙。
接下來我這邊吃藥,吃飯,整個過程姚宗生也沒有找我們聊天。
差不多七點多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動身往後山那邊走了。
臨出門的時候姚宗生就對我們說了一句:“我看你們挺順眼的,都小心點,別被人裝到袋子裡面抬出來。”
我們則是對著姚宗生笑了笑。
後山太過陡峭,如果徒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