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我的修行越深,我便能夠記起年歲越小時候的所有事情。”
“埜桀告訴我,若是我的修行繼續精進,我甚至能夠看到自己轉生之前的所有事情,我的上一世的事情,我都能記得。”
“就好像很多生來就有前生記憶的活佛一般。”
“我待修行,猶如寬仁。”
“寬仁無界,我便是佛。”
“四十歲那年,我已經能夠記起兩歲時候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了。”
“也是那一年,埜桀告訴我,他距離圓寂的時間很近了,要帶我下山修行,這也是我入寺院修行之後,第一次下山。”
“山下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鮮的,城市,人群,茶館,驛館,甚至是繁華之地的酒館、青樓。”
“人間各色,百味穿腸。”
“那一年我們穿過了不少繁華的城市,最後來到了一個一年幾乎都是冬天的村子。”
“那一年村子裡面鬧狐妖,不少家裡的成年男子都遭了殃,他們被狐妖魅惑,不顧家,不勞作,整日渾渾噩噩。”
“而狐妖採集他們的陽氣,用做修行。”
“時間長了,那些男人都要死。”
“埜桀帶著我到了村子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兒便是度化狐妖。”
“埜桀沒有出手,而是讓我一個人進山尋找狐妖。”
“我的佛法那個時候已經很深,雖然還不算大天僧,可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山中的狐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更逃不過我的追蹤,最終她在深山一處雪窩中的樹洞裡被我找到。”
“我施展佛法逼她出來,問她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修行,非要害人。”
“狐妖告訴我,她的全家全部被那個村子的獵戶所殺,那些獵戶可以靠著獵殺她的家人生活,她為什麼不能靠著採食那些人的陽氣修行,這不就是一報還一報,一惡頂一惡嗎?”
“我用佛法之善勸說它,告訴它,獵戶殺生,會在地府中遭遇磨難,生前的殺孽,都會成為他們死後的業果。”
“他們都是人間和地府的輪迴,只是對人的磨練,為的讓磨礪人性中的惡,讓其下一輩變得更加善良,這個過程就好像是一個篩子,每一世的篩選都會取出很多魂魄中的糟粕。”
“所以自蠻荒以來,人才會越來越有人性,越來越善良,人才能從野獸中脫離出來,進而成為人。”
寬仁的這一席話讓我也是大開眼界,這種佛法的理解,真是寬仁之禪理的精髓。
只不過寬仁禪理的修行會讓他記起上一世的事情,那上一世被篩選掉的諸多惡,豈不是又重新回到了下一世人的身上,這種修行,豈不是和禪理相悖逆了?
我只是感嘆了一下,就發現這禪理的不合性。
所以我便奇怪地看向了寬仁。
寬仁先是看了看成覺大師,然後又看了看我這邊道:“你們兩個都很厲害,你們已經發現問題所在了吧。”
“我修行的寬仁,看似是善,實際上卻是披著皮囊的冰冷和惡果。”
“只可惜當年我並沒有這麼高的覺悟,我還用這一套說辭去勸說狐妖,妄圖度化他。”
“狐妖也是被我說動了,在它準備放棄,讓我誦經超度它的罪惡,給它從新開始機會的時候,她卻對我說了一句,我認得你身上的氣,原來是你,是你。”
“我疑惑地問狐妖,是不是認識我。”
“狐妖告訴我,我就是那個村子的人,我的全家都是被那個村子的村民害死,雖然害死我家人的大部分人已經死去了,就算還活著的,也都風燭殘年了。”
“我修行寬仁之佛理,寬恕,原諒,仁厚,仁義已經成了我的日常,我並沒有泛起任何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