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中。
項家軍的部眾挖掘的聲音此起彼伏。
每隊挖掘工作者都由五人組成,這也是這個時代軍隊組成體制的最低一層結構。
一人拿著鋤頭開挖河壁,一人則是負責將剷出的土弄進由竹子編織而成的框內,另一人負責將盛滿泥土的土框用繩子牢牢捆住,接著將繩子一頭拋向地面,地面上一人負責拽起土框,另外一人則負責將土框接力送到一里之外去。
繁瑣的工程模式化,而且人多力量大。
很快,才半天的功夫,城牆的一面護城河就已經拓寬了三丈有餘,六丈的河水正好處在城牆之上弓箭手的射擊範圍之內。
如此一來,就算章邯如何驍勇,在這城下第一道關,章邯就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來。
正午,搞了一上午突擊工作的項家軍部眾們,紛紛從潮溼的河壁出爬上了地面,足足三丈高的河壁,也不是大多人都能徑直爬上去。
河道內。
一名身著白色布衣的年輕小兵,一連往河壁上攀爬了三次,每一次都從中間位置又滑落在地。
看著光滑的河壁泥土,又低頭瞅了瞅鞋子上的黃泥,小兵清瘦,而且沒有胡茬的光滑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
“看來我還是不太適合幹這些小事”
小兵挽了挽袖子,瞅著河道里已經沒幾個人了,上面又傳出了放飯的口號,小兵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挖了一上午河壁,還真是累呀!
肚子的飢餓感傳來,小兵抬頭又看了看自己一手的傑作,別人挖的都是斜坡,唯獨自己挖了個幾乎垂直的河壁,也難怪爬不上去。
“喲,這還有人呢?小兄弟,需要幫忙不?”
地面上露出個人影來,接著小兵投去了一個慘淡而又尷尬的笑容,一條長繩落了下來。
“開飯了,開飯了”
護城河前的空地上,上千人分成十來個單位排著長隊正在打飯,縱然是實力蒸蒸日上的項梁陣營中,這些普通計程車卒中午也不過就是一人一碗稀粥,加上兩個硬邦邦的胡餅。
稀粥是由糙米等雜谷煮出來的,作為主食的配菜,中午稀粥配胡餅,晚上就是菜湯配胡餅。
胡餅在這兒時代並不陌生,不僅在項梁部眾,就是在章邯的秦軍麾下,胡餅也是十分常見的軍糧,便於攜帶,製作簡單,而且還十分管飽。
排了半天隊,小兵中午捧著一碗摻了半桶清水的稀粥,一雙筷子上插著一個胡餅,嘴裡銜著一個,再經過一番尋找後,小兵終於看到了剛才施以援手,拉他上來的那個中年人。
小兵蹲在那人身旁,微笑著先是打了個招呼後,小兵大口的吃起胡餅來。
“欸,兄弟,你是哪裡人士?”
挨著小兵的中年人,將碗中最後一口稀粥喝完,有些意猶未盡的他,伸出舌頭順著碗口將碗又舔了一邊。
“下相人士。”
中年人臉上面板黝黑,一看就是長期勞作的鄉下人士,瞅著小兵白白淨淨,年紀不過二十歲的模樣,好奇的開口道。
“看小兄弟你如此年輕,幹起活來也是笨手笨腳,我猜你,一定是剛來投奔項公不久吧!”
小兵大口的吃著胡餅,五官清秀而端正,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超然的氣質,頭頂上束髮為髻,清瘦的臉頰,又顯得整個人有些文弱。
“不錯,我是項公打下彭城後,我從家鄉不遠百里前來投奔。”
中年男子瞅著小兵大口吃著胡餅,不由得抿了抿嘴,小兵看著憨厚的中年男子,為了感謝他剛才出手幫助,從手中的一整塊胡餅中掰下一半來。
“來,感謝大哥方才出手相助,實不相瞞,小弟我自從投奔項公以來,自以為會一展身手的我,沒想到一身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