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八十里處,一處驛館外。
遠遠的大路上,韓信和牛二兩人一馬向南而行,走了大半日,總算是瞅見前方出現了一處驛館的身影。
牛二腹中飢餓的緊,韓信只是苦苦撐著,實則肚子早就傳出咕咕的聲音。
“韓信兄弟,方圓幾十裡才碰到這麼一家驛館,今日說什麼也要美美的吃上一頓再趕路”
韓信除了一匹馬和一柄佩劍外,再無長物,囊中羞澀的他只好對著牛二尷尬一笑,雖說牛二身上有些許銅錢,但那畢竟是他準備回家買地和蓋新房的錢,韓信終究有些不好意思。
一條小路直通驛館,說是驛館,不過就是三四間尋常房屋一般的客棧,賣家定然是附近的農戶,在大路上開下酒食生意,給來往的行人提供休息之用。
在各地的叛亂沒有爆發前,這間客棧定然是開不起來的,秦朝規定,地方驛館大多為官辦企業,民間不允許私營,需要做營生,必須到當地官府縣衙進行登記造冊,還需要繳納賦稅。
也就是如今朝廷政令不通,此地如今又成為楚國地界,這家客棧因為地理位置生意還算不錯。
韓信和牛二走到院中,一名年輕小夥便前來牽過坐騎引去馬棚。
“兩位,你們屋裡請,有茶水和吃食,這附近三十里,可就我們這一家客棧,你們要是趕路,可要多歇息一會。”
年輕小夥一臉笑意,韓信一眼便看出,這小夥定然就是店家的自家人。
兩人走入客棧內,果真,一名五十歲上下的老漢前來招呼,韓信一瞅客棧內,擺放著五六個桌子。
大堂同外面是敞開式設計,連同的三間房屋構成一個大通房?
隔著牆壁,另外一間房屋內,同樣有言語聲響起。
這間屋內,隔著窗戶那頭的兩個桌子上,分別坐著四五個行人正在喝著酒水。
韓信和牛二在店家的指引下尋了桌子坐下。
瞧著對面行人目光斜視而來,韓信毫不客氣的將手中佩劍放在桌子之上。
老者看著心裡發怵,這要是往常,私人佩戴武器可是觸犯秦法的,不過眼下,亂世爆發,大秦在這些楚民的心裡,幾乎已經是被宣告死亡了。
從老者見怪不怪的表情看出,如今的楚地,人人都已經不再遵守帝國的嚴格律法。
“兩位客官,你們要吃點什麼,先來點酒水吧,飯食有粗米飯,雞鴨魚肉各種肉食,小店也是有的。”
韓信沒有言語,這一頓他可付不起錢,老者瞧著氣質不錯的韓信居然沒有沉默寡言,又看向窮酸模樣的牛二。
牛二摸了摸懷中的賞錢,瞧著這一路上對他多有照顧的韓信,心裡也是豁出去了。
“老丈,今日我出錢請了,你就按照這錢上菜吧”
牛二將小口袋的錢掏出一半來,叮叮噹噹的一大把半兩錢扣在桌子上,老漢瞅了瞅銅錢數量,瞧著牛二將半數的銅錢貢獻出來,韓信心中極為不好意思。
想了片刻時間,瞅著隨身攜帶的佩劍,還是下定決心將佩劍橫在桌子上。
“老人家,這頓飯我來請,這把劍跟了我多年,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就拿這柄劍換一頓飯吧!”
老人看向佩劍,目光得到允許後,一手拿起沉甸甸的佩劍一通打量。
佩劍製作精良,一看就不是普通佩劍可比,韓信可不願意牛二將生活的未來希望花在一頓飯上,反正韓信打算重新開始,這柄劍對他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將來,他要得到最好的劍,以此來彰顯他的身份地位。
老人仔細端詳一番,又看了看韓信和牛二,臉上露出笑容來。
“既然如此,客官請放心,這些錢這位客官請收些回去,這把劍足夠抵一頓伙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