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去道歉,車就能回來了,她還是硬著頭皮去。
到醫院裡做做樣子,道個歉,送束花,然後直接扭頭走人。如果那邊不依不饒,她也沒辦法,就跟許斂音說她搞不定了,盡力了,就得了。
就算她妥協了,她也沒老實,去醫院的時候,買了一束白菊,捧著花就去了病房。
戴著大大的墨鏡,穿著棒球外套,配著一條皮褲馬丁靴,怎麼看,怎麼違和,她卻走得大搖大擺的。也多虧了她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不然真的就是蛇精病一樣的打扮了。
到了許斂音說的病房號,她在門口探頭探腦地看,看到裡面有三個人,一箇中年男人,一個背對著她的青年男人。坐在病床上,包著臉跟脖子的,就是潑她西瓜汁的小婊砸了。
她不屑地笑了笑,卻還是厚著臉皮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那個小婊砸看到叢九歌,當即白了一張臉,咬著嘴唇,瞪著她,當看到她將手裡的一束白菊往她面前一扔,說了一句:“抱歉啊”扭頭就要走,當即咆哮了出來:“喂!”
叢九歌知道自己不能立即溜了,只能回頭看向小婊砸。
“你這花什麼意思啊你?!”小婊砸扯著嗓子問了出來。
“花店裡買的,我覺得挺純潔無暇的,特上檔次,配你,我就買來送你了。”她笑著回答,那笑特別壞,墨鏡都擋不住那種嘲諷。
“配你個頭啊,這是送死人的。”
“本來想送花圈的,後來覺得我搬不動,就沒買。”
“你這是來道歉的?!”
“說起來……”叢九歌也不著急,單手從一邊拽過來一個椅子,讓椅子飛出一個花來,最後穩穩地落在地上,接著她坐在椅子上,看著小婊砸,拿下墨鏡來,笑眯眯地跟她講道理,“你不跟我說話,我也不能跟你說話,你不潑我一臉血紅,我也不能揍你,誰把你慣成這樣了,找茬捱揍,還這麼囂張跋扈的。”
小婊砸似乎是被叢九歌氣到了,當即跟她喊:“你……你強詞奪理,我差點毀容你知道嗎?”
“怕毀容別瞎跟別人搭話啊!”
小婊砸要氣瘋了。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一邊的少年突然輕笑了一聲,笑聲很輕,卻足以讓在場幾個人聽清。
叢九歌終於看向那少年,看到之後就是一怔。
很少見到不比許斂音遜色的男生。
這少年恐怕就是電視劇裡常演的學長型人物,乖乖的黑色短髮,沒有髮蠟裝飾,只是自然地垂著,有些蓬鬆。一張無可挑剔的娃娃臉,濃眉,狹長的雙眼,眼角下垂,長著一雙天生笑眼。
如果叢九歌是那種很狂野,化妝煙燻妝,渾身黑色系衣服,風格沉悶的少女。
那麼這個男生就是一個小清新,乾淨明媚的少年。
叢九歌見少年對著她微笑,她也不在意,笑眯眯地對少年飛了個吻,將病號無視了。
少年看到她這種大大咧咧的樣子,也沒生氣,反而繼續微笑,也不在意病號是否生氣。
*
叢九歌道歉完畢,就出了病房,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少年居然追了出來,叫住了她。
“前輩,等一下。”他說。
她推了推臉上的墨鏡,看向他,問:“有事?”
“是這樣的,前輩,我非常喜歡你的歌,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她一聽就笑了,伸手拽著他的手腕,拽著他去了人少的地方。在她背對著他的時候,他看向了她握著他手腕的手,突然揚起了眉,又很快恢復正常。
停下來,她後問他:“你是想要簽名嗎?”
“嗯,好啊!”少年很興奮地回答。
叢九歌笑了笑,在口袋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