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挺利索。
我看你壓根沒醉!
醉了!他回嘴,淺淡的眸子湊得離我愈發的近, 如同下一秒就要擁抱上來,修然,我難受。
關我屁事!你鬆手!
陸召搖搖頭,不松,我要吻你。說著,就真歪頭吻了過來。我忍無可忍,不但咬了他,還拿頭狠狠撞了他一下,大有大家同歸於盡的架勢。
他吃痛地一捂額頭,本來就藉著我輪椅才勉強站穩,這下直接摔在了地上。我自己也撞得眼冒金星,緩了一兩秒,手剛抓到輪圈想趕緊離開,他的手就握了上來。
他扣著我的輪圈,借力坐起來,緩緩抬頭看向我,一字一句道:不、準、跑!
我咬著牙關,對抗著陸召。有那麼一兩秒我真想順著他的力用輪椅撞他!
陸召,你特麼把手給我鬆開!
陸召非但沒鬆手,反而愈發的使勁,我整個人前傾,兩條無力的腿倒向了一側,右腳都扭曲成了腳踝著地,輪椅都因重心變化翹了起來。
陸召!!!!我怒吼,他再不鬆手,我真就要摔下去了。但陸召似是對我不肯投懷送抱十分不滿,不聚焦的眼裡透出絲絲怒意,嘴角更是沉了下去。
這發了酒瘋的人哪怕用著自己向後倒的勁,都要將我拽離輪椅,我避無可避地往前撲去。我們剛一來一往的糾纏,導致彼此的位置已經變了,他這會兒靠得離茶几近,一邊拉我下輪椅,一邊又怕我摔著,想護我墊在我身下。
他吃了兩個人的衝力,這要是真撞上,我倆指不定明天都得上社會新聞。我來不及思考就將手覆在他後腦勺上,將他的頭壓向自己護住。
被撞得地方霎時就起了一道凸起的紅痕,血點在皮下像是紅疹一般浮起。耳朵裡聽著自己那犯痙攣的腿與地面磕碰發出的聲響,我真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到底為什麼要去管陸召!
現在只能慶幸,席子當初就是怕我摔,硬壓著我鋪了短絨地毯,我現在才不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陸召將我拉下輪椅後反而安靜了,摟著我蜷著,發燙的鼻息貼著我的頸側,額頭則抵著我的下頜。
一條手臂越過我的胸口,生怕我跑了一樣五指滿握著我的肩,不讓我動。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兩條沒知覺的腿現在是個什麼樣,想稍稍抬身看一眼,就被陸召死死壓了回去。
我手砸的那下有點重,暫時使不上力,嘗試了兩回,最後只能認命地陪這發酒瘋的人躺在客廳的地板上。
裴修然。
放開我,陸召。
跟著鎖骨傳來刺痛,這人張口就咬,留下了一排牙印,裴修然,你怎麼能跟我說分手?
我只對陸召說過一次分手,就是那次的機場。
陸召說話很輕,語調是醉酒後的拖沓,聲音很沉,語氣卻異常的柔軟。這種感覺更像是他有脾氣要發,又剋制著不肯對我發作,兩相矛盾間聽上去反而帶著點嬌氣,當初不是你追的我,說要跟我在一起?撩完了,就不要了?
他表情陰鬱,大概是氣,狠狠圈了我一下,我差點回不去。好不容易奔回去見你,你卻要跟我分手?裴修然,有你這麼狠心的人嗎?他猛然翻身壓上來,雙手置於我的耳側,眸色極深地將呼吸壓下來,我身上帶著傷,你不問,起口就要跟我分手,裴修然,有你這麼狠心的人嗎?
他們知道你,要讓我跟你斷。陸召咬著牙關說話,雙眼也眯了起來,他一勾薄情的嘴角,不屑地一笑。
我聽得有些發愣,什麼?
我的小動作逃不過陸召,他三兩下就將我想出逃的手擎住,握在自己手裡,你也沒有發現,我手機是回去之後新買的。還說在乎我,將我放在心上,裴修然,你都是騙我的?
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