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受不住第二次了,裴修然。
面對陸召突如其來的剖白,我喉口生澀得哽了半天,才僵硬地說出一句,都都過去了。
是嗎?陸召苦笑著搖頭,也許根本什麼都沒過去
這些事,當下我或許是被他逼得無路可退,可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我不會過多放在心上,畢竟我知道,他也只是為了讓我不那麼囿於自己身體的不便而已。
又或者說,只是想幫我。
而我本能地抗拒著陸召的一切,他也在這一次重新出現後,選錯了對付這個裴修然的方式。
也不可能過去他小聲呢喃著,聲音愈發喑啞。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次的病來得讓陸召無力招架,才讓他的情緒跌落到了最低谷。他不再是那個霸道□□的陸召,而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不斷地數落自己的過錯。
一件又一件,一遍又一遍。
陸召躺回到床上後,情況比剛才還糟,蜷得更深更緊,裹著被子都在冷,不住地發著抖。
我擰眉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那板止痛藥時,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陸召,你多久沒吃過東西了?他閉著眼沉默以對,顯然答案不言自明。按這止痛藥的消耗計量,就知道他應該從週日回來就病了,週一到現在恐怕除了喝過水,就特孃的沒吃東西!
那水還不知道喝的是熱的冷的。
空腹吃了這麼多止痛藥,胃怎麼受得了?一天沒吃飯,身體又怎麼受得了?難怪燒得人特麼都快暈了!我氣得說不出話,打算先去廚房找點吃的,然後問問席子在不在,得找他來幫忙。
陸召現在病得起不來,而我自己都還是個半身癱瘓的殘廢,想要自己帶他去醫院,未免過於異想天開了些。
我剛準備走,陸召睜開了眼,瞬間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角,像是噩夢驚醒般一邊粗重喘著,一邊無法聚焦地看著我,眼瞳在驚懼地顫動。
怎麼了?我面對這樣的陸召,沒了脾氣。
陸召大抵知道自己反應過度,鬆開了五指,有些僵硬地把手收了回去,你要走了。
他的肯定句裡帶著萬般委屈,聽得我有些不忍。不自禁帶了些安撫地說,我只是去給你弄點吃的。他衝我笑得假,弄得好似我是哄騙他一般,我不得不又補了一句,不走。不會扔我頓了頓,看著他蒼白的唇,最後還是選擇把句子說完,不會扔下你不管。畢竟你在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