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我還是想不明白。”
“你連我營中飯食都沒吃到,怎麼就突然決定投我帳下了?”
王策夾了一筷子黃燜雞,吃了兩口,連忙問向了郭嘉。
帳中的其他將領們,也有些古怪地摸了摸頭。
這主公上午還在府裡睡懶覺,怎麼中午就拐帶了這麼一位文士過來?
郭嘉努力地把嘴裡的飯嚥了下去,喝了口可樂順了順。
“為百姓施粥,賑濟民生,不加暴斂,對漢人、匈人等一視同仁,此為仁。”
“主公身為漢臣,承天子之命,驅逐匈奴,使並西六郡重歸漢土,此為義。”
“將士入城,秋毫無犯,反倒為百姓修繕屋舍,此為禮。”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同時安撫民心、給城中百姓登記造冊,此為智。”
郭嘉指的,是王策的粥棚前面,那個堆滿了竹簡的官吏書案。
凡想要領取粥飯的百姓,必須報上姓氏名諱,與家中情況,方可透過關卡領到小米稀飯。
如今王策入主雲中縣城已有半月,這登記造冊之事,已完成了八九成。
“至於信字……”
“主公可記得,向仲德發願,要叫天下人不興戰亂、得飽食、享和平之故事?”
“如今且看雲中等五郡形勢,主公應對自如,百姓竭誠愛戴。”
“此非信乎?”
郭嘉一番話,說的王策有些赧然,卻也有些得意。
看看,要麼人家是名士呢!
不愧是面對勢微的曹老闆,也能做出“十勝十敗論”的郭奉孝啊!
不過你還別說,聽著就那麼順耳!
估計曹老闆有勇氣與袁紹交鋒,這番論調帶來的信心提振,遠勝裡面具體的分析。
“咳咳。”
清了清嗓子,王策讓有些亢奮的神經冷靜了下來。
坐在這個位子上,屬下的奉承吹捧固然悅耳,可心裡總要有一杆秤,才能讓手頭的優勢行之有效。
“如今我意欲年前收復上郡、西河、五原、朔方四郡,奉孝可有良策?”
王策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眾人驚疑,剛剛歸順的羌渠老單于,更是連連搖頭。
“主公,若是西河郡、上郡還則罷了,那五原、朔方兩郡,地域廣袤無垠,更兼少有城寨,難道教大軍漫無目的地尋找叛軍主力?”
如今的羌渠,完全以漢人而自居,張口閉口都是“叛軍”,全然忘了此前這些匈奴騎手,都是他麾下的虎狼,也是頗為有趣。
“老單于所言極是,雖然我等將士飯食無憂,糧米足數,可那軍中驢馬牛騾的消耗,也非同小可。”
張遼也起身應和,在場眾人裡,沒人比他倆更懂匈奴。
“不,此事若說起來,倒也容易。”
“就是勞煩老單于,要多費些辛苦,四處遊說了。”
郭嘉略一思索,叨了兩塊肘子皮,卻是點了點頭。
“我?”
“若我猜的不錯,令郎如今正在河東郡一帶,無處依附?”
羌渠有些懵,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如今他歸了王策帳下,卻還沒來得及通知欒提於夫羅。
郭嘉輕輕拊掌,面帶微笑。
“老單于可書檄文一則,外加王大人親手加蓋印信,先行通報這四郡。”
“主公可派馬隊一支,與羌渠老單于一同攜帶糧草,去尋那欒提於夫羅。”
“屆時,主公只消攻下五原郡,留足守軍;老單于與於夫羅進攻西河、上郡,如此,年前便可回太原過冬。”
聽罷郭嘉所言,王策連飯都不吃了,很快,典韋便取來了地圖,王策把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