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吃些飽飯,才能參加訓練的。
不過,王策還是有些驚喜,這些被擄掠的漢人,大多是雁門等郡的軍戶出身。
所謂軍戶,就是邊軍的家屬,他們世代為兵,平日裡若無戰事,便各行耕種,或鍛造、編織等行當,每人都經歷過最基礎的軍事訓練,抽刀殺人自然是不用愁的。
這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過轉半月,等張燕從雲中郡探聽了訊息,匈奴殘餘正在整軍備戰,意圖負隅頑抗,王策才大手一揮,兩萬大軍開拔。
行至關外,風景就有些不同了,所謂“風吹草低見牛羊”,倒也並不全是,起碼不少地方,只能算是草甸子,也不乏有些稀疏的荒漠。
王策手下計程車兵,大多都是幷州生養長大,不曾見過這等景象,也不免驚異,幸虧軍令如山,才沒有變得散漫。
“這沿途的牧民,是漢人還是匈奴人?”
王策騎在馬上,看著路邊有些畏畏縮縮的牧民,催促著自家牛羊入圈,不禁側頭聞向一旁的張遼。
“漢、匈各半,他們早已群居,誰都分不出自己是漢人還是匈奴人。”
張遼頗為感慨。
早在雁門為吏時,他就無數次想過,若是未來起勢,定要統率大軍,橫掃這些遊牧人,還雁門郡一個太平。
如今,也算是夢想成真。
“他們世受雁門、雲中管轄?還是聽那匈奴王庭的使喚?”
“唉,漢室疲敝,無心管理這些地方,各地太守也自顧不暇。”
“不過,匈奴也不將他們視為自己人,時常擄掠洗劫。”
聽得張遼的話,王策點點頭。
“差些人手,為他們分發粥飯。”
看著那些牧民們,飽經風霜的面龐,以及枯乾瘦弱的身體,王策不禁有些感慨。
都說漢人農戶苦,這塞外的牧人,逐水草放牧,居無定所,比起農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卻也各有各的苦。
當然,這也是存了收買人心的想法。
如今王策手頭兵多官少,尋覓而來的幾位能人,都是上陣拼殺的將才,而非能統領郡縣的能官善吏。
這樣一來,安撫百姓情緒,就是王策要做的緊要之事。
民心穩定,後方才能穩固。
王策可不想,等日後爭雄中原的時候,自己老巢起火,那可真的讓諸侯恥笑了。
隨著一碗碗小米稀飯,端給了那些不知所措的牧民,原本恐懼和疑惑的眼神,終於變得和緩下來。
“軍爺,這領軍的,是哪位大人啊?”
一處營帳外,一位匈奴老者拉住了分發粥飯計程車兵,急切地問道。
“當然是幷州牧,王策大人!”
小兵頗為自豪。
“啊?漢人的官?竟然給我們施粥?”
匈奴老者嚇了一跳,連忙甩開小兵的手,彷彿上面有火炭一般。
這是哪來的慈悲心腸?
怎麼連我們匈奴人都給飯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