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為何一點聲息都沒有?他今夜回到國師府又想要做什麼?
裴蒼衣眸中劃過一抹沉思。
就在這時,南辛煌已經走到結界前,手中的白色令符亮了一亮,那結界便如同水波般四散,留出一個門來。
裴蒼衣眸光閃了閃,在儲物空間掏出一件隱形紗來,披在身上也跟了進去,剛進了國師府,隱形紗忽然被人掀開,百里簇景笑眯眯地鑽了進來——
「師父,你又把徒兒忘了,還好徒兒機靈又跟了上來,不然你一個徒弟沒找回來反而又丟了一個徒弟,那多不划算……」
裴蒼衣:「……」要是能把這廝丟出去再也找不回來那簡直太好了。
這隱形紗不大,百里簇景鑽進來就更顯得有些擠,他為了不漏出來下意識地往裴蒼衣旁邊擠了擠,下意識地抱怨了一句,「師父,你這紗若是能再變大些就好了。」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裴蒼衣就來氣,恨不得將人一腳踹出去。
他這紗本來有好幾米,在靈山界的時候被發狂的百里簇景按在地上不小心撕毀掉了一半多……
裴蒼衣冷笑,「徒兒這張臉真是越發的大了,本君的紗被誰扯掉了一半多的?」
百里簇景也想起來了,於是他閉嘴了。
只不過眸色微微深了深,低垂著眸子也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南辛煌並不知道這師徒二人在自己不遠處鬥嘴,他披著黑色的斗篷,繞過九曲迴廊,來到一處精緻的白樓前,上書雲蕪閣三個大字。
他輕車熟路地進了樓中,看也不看那些蒙了塵的桌椅板凳,走到牆壁的一處山水畫前,隨後在畫中的一處雲朵上輕輕敲了三下。
「咔噠」極遠處傳來機關啟動的聲音,遠處的大湖中水波蕩漾,似是有什麼東西開啟了。
裴蒼衣看得嘖嘖稱奇,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機關術……機關居然設在畫中的一朵雲下面,而真正的門設在了湖裡,這他是真的想不到。
南辛煌在樓中飛了出去,身上罩了一個避水球,隨後飄飄落入湖中。
水中深處,一扇石門緩緩開啟,一處隔水結界將水與門內世界隔開。
他緩緩走入其中。
門內是一間冰室,森寒的冷霧寒煙在半空中縈繞,如絲如縷般輕柔,周圍擺放著冰椅冰桌,還有一個張開的蚌殼,裡面的夜明珠瑩瑩生輝,宛如月光般落得一室清輝銀亮。
而在這冷霧繚繞的冰室中,擺放著一口水晶棺。
水中棺中靜靜躺著一個月白衣衫的男子,那人面目淺淡柔和,眉如遠山,氣質聖潔若出塵的睡蓮,整個人如同一幅煙雨水墨畫般。
他兩手交疊平放於胸前,長睫微合,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南辛煌步子慢了下來,緩步走向那口棺,最終停在水晶棺旁邊,手隔著棺面輕輕描摹那人的面容——
「阿蕪……我又來看你了。」
棺中人的面容依舊是如此聖潔美麗,一如初見時的驚艷模樣。
思緒隨著冷霧緩緩飄遠,回憶奔湧而來將他淹沒。
白蕪似乎很偏愛月白色,南辛煌無論何時見到他,他都是一襲月白長衫,那是一種淺淺的白,又暈了一層微藍的感覺,如同夜時月光一般。
而這抹月白,佔據了南辛煌從少時到成年時的全部回憶。
那時白蕪是高高在上地位尊崇的國師,而南辛煌雖然是太子,但是卻是一個不受寵的眼看要被廢掉的太子。
他的母后雖然貴為皇后,卻並不受寵,只不過礙於皇后孃家勢大,皇帝才在南辛煌出生三年後,將他立為太子,後來他的母后在他八歲時一病而亡,而他外公家也逐漸勢敗,沒了實權。
八歲的孩子在這波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