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子涵也不會願意聽到穆思辰為系統辯解,因為他就是被無情的篩選機制捨棄的人,這種情況下讓他去理解系統的為難,也是過於苛求他了。
「我以為你這種系統的寵兒,會幫系統說話,訓斥我們這些被淘汰的失敗者。」荊子涵始終在觀察穆思辰的神情,意有所指地說。
穆思辰想了想道:「那就要看你的淘汰標準是什麼了。如果你的淘汰標準是沒有被系統選中,那你是失敗者,我是勝利者;如果是活下去,那我們都是勝利者;如果是以是否被汙染為標準,那我們都被汙染了,我至今也沒有擺脫汙染我的力量,我們都是失敗者。
「標準不同,哪有什麼絕對的勝者和敗者,每個人都是『自我』這個領域的領主。」
荊子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道:「跟你這個人說話真是很舒服。」
「有誰以失敗者這個詞評價你們了嗎?」穆思辰問道。
他知道不會是系統,系統很忙,對於它不關注的人,連個視線都不會給,更不可能去奚落荊子涵。
「曾經有個人把我們這些被系統拋棄的玩家聚在一起,說我們是失敗者聯盟,要來一場敗者復活賽,那個時候我充滿希望。」荊子涵露出懷唸的笑容,「後來祂告訴我們,我們都是被淘汰的垃圾,必須好好聽話,是祂給了我們活著的機會。」
穆思辰知道他說的是卓懷初,他也知道,卓懷初奚落的未必是荊子涵等玩家,而是祂自己。
「你看,想要得到系統認可,想要建立一個正常的小鎮,想要回到現實世界是多難的一件事。穆思辰,你做到了我們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我們每個人對你的感情都很複雜。」荊子涵認真道,「我羨慕你、嫉妒你,又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是怎麼做到佔領了一個又一個『柱』,奪取了一個又一個小鎮的。」
「所以你故意放我進學校,想看我的表現?」穆思辰問道。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荊子涵一直對他抱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惡意,但惡意又沒有那麼深,甚至有時候會出手相助。
荊子涵的心情一定很矛盾,既嫉妒著穆思辰,這嫉妒甚至含有一絲恨意。又不喜歡現在的小鎮,想要回到現實世界,希望穆思辰能夠救他們。
但他又清楚,身為眷者,他們或許已經無可救藥了。
一邊怨恨,一邊抱著渺茫的期待,一邊又絕望著。
穆思辰心裡有點難受,他問系統:「我的自我圖騰真的不能淨化他們嗎?」
【理論上,你是無法淨化一個眷者的,因為他們的內在都已經被神級怪物所改變,他們是依靠著神級怪物的力量生存的。當你淨化掉神級怪物的汙染,他們就會死亡。】
「理論上」三個字讓穆思辰升起一絲希望。
【除非你能汙染這個神級怪物,你能將祂的力量據為己有,那麼你就可以將祂的力量轉變為「自我」之力,祂眷者身上的力量就不會消失,也不會死亡。】
也就是說,吞噬卓懷初的力量。
聽到系統提出的方案,穆思辰莫名覺得恐懼。
他想起了「定數」的預言,不是他死,就是卓懷初亡。
他與卓懷初只能留一個,無法共存。
當他想起這件事時,被命運扼住喉嚨的窒息感再次傳來,讓他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這時,雨停了。
這場雨下了20分鐘,穆思辰感覺他大概五個小時內不會再掉能量了。
雨停後,荊子涵似乎也沒有了聊天的心情,他起身道:「話就說到這裡吧,我會看著你的,看著你如何奪取這個『柱』。如果你能做到,那看在楊芸芸的面子上,我會幫你一把,哪怕我會因此而死,我也會幫。如果你做不到,那你的屍體上,一定會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