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守護支柱不行。
陸行洲毀掉天衍鎮支柱時,受「一換一」規則限制,被毀掉的那個「柱」,正是守護支柱。
現在的守護支柱早就不是最初的守護支柱了,而是在前一個毀掉之後,臨時重新補全的。
新生的守護支柱十分脆弱,在秦宙成為「毀滅之門」的瞬間,守護支柱是第一個被遠古侵蝕的。
原本支撐守護支柱的神級道具「守護之鑑」,也因遠古的侵蝕成為了釋放汙染的神級道具。
「必須有人留下維持幾個能量不足的『柱』,我們護盾小隊的使命是守護祥平鎮,災難來臨,所有人都可以藏在地下,受秦上將庇護,但我們不行,我們要守護這裡,守護秦上將最後的理智。」隊員749說。
紀羨安不解道:「那為什麼……要釋放汙染,對自己的隊友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因為……」隊員749愧疚地低下了頭,他痛苦地說道,「因為我們的情感動搖了!」
即便他們無法直視神級怪物,但他們能看到祥平鎮現在的慘狀。
曾經繁榮的理想家園被他們崇敬的秦上將親手毀去,曾經敬若神明的秦上將變成那種怪物,他們的守護之心動搖了。
他們失去了目標,不明白自己在守護什麼,難道就是要守護那種怪物嗎?
守護之心動搖,守護支柱能量不足,被侵蝕得更厲害。
「我沒有動搖,」向衛川道,「我早就知道所謂神明不過是怪物,在大災變之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消滅這種怪物。」
可是有一天,災變真的即將來臨時,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也會變成怪物,變成那種扭曲的、可怕的生物。
向衛川道:「我是最初的被選中的戰士,原本應該由秦上將接收『沉默大地』,由我接收『萌芽』,但面對命運,我退縮了。秦上將代替了我,一個人承受了兩份力量。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永遠守護秦上將,不管祂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祂是『絕對理智者』『人類守護神』,我就為祂守住祥平鎮,守住祂力量的根基。
「祂是『毀滅之門』,我就接受祂的身份,守護祂到最後一刻。」
「那你為什麼要將隊員們變成這種東西?」紀羨安不解道。
「為了獻祭我們的守護情感。」隊員749道,「『守護之鑑』被汙染了,它會侵蝕其他這裡的人,同化所有情感,但唯獨不會吞噬守護情感,或許是因為『守護之鑑』內的守護情感能量太過強大,汙染的力量不足,沒辦法吞噬吧。凡是被『守護之鑑』汙染的人,會留下守護的情感,繼續維持『柱』的運轉。」
向衛川就這樣一個又一個獻祭著護盾的隊員們,艱難地維持著守護支柱。
至於他自己,他不需要獻祭,他的守護情感永遠閃爍著光輝,一直源源不斷地為守護支柱提供著能源。
「你們這樣……」紀羨安搖了搖頭,甚至說不出一句指責的話,「和以前的我好像。」
為達目的,可以犧牲一切、獻祭一切,這是祥平鎮一脈傳承的作風,紀羨安以前也是這樣的。
「不用再堅持了,也不需要再犧牲同伴們了,」紀羨安操縱著「牽絲戲」,用蠱惑的聲音說,「你剛才已經看到了,我可以淨化『絕對汙染』,剩下的交給我吧。」
「不行,」向衛川在「牽絲戲」的支配下依舊堅定地搖了搖頭,「這是我的任務,我會堅守到最後一刻,直到我的靈魂燃盡為止。」
「真固執。」紀羨安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左手握成拳,右手五指微動,牽動著向衛川的命運。
向衛川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沖向了紀羨安的左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