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真真難以置信:陸淮竟是……夜夜笙歌,讓自己這麼虛!?
不明白陸淮方才是怎麼強打精神的,曾真真動動中指向手掌心掐去,力度沒有掌控好,差點兒弄破一層皮。
隨即,手背又被誰點了點。
曾真真嚇了一跳,扭頭才看到是聲樂導師alor。她不依不饒,還在等自己回話。
「小淮,我方才問你呢。這個14號,你覺得怎麼樣?」alor聲音溫柔關切。
不等他回答,alor搖搖頭,誇張金屬耳環跟隨著閃動。她把收音話筒關掉,壓低嗓音道:「不管怎麼樣,唱你對家的歌,她也太放肆了,我們可以喊停。」
左手邊舞蹈導師附和:「我贊同,這是選秀,不是胡鬧。怎麼可以唱這種歌。」
……曾真真把剛才做的人設和接受考驗的想法丟到一邊。老師是教過不要露馬腳,可老師沒教過如何在不傷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露馬腳,老師更沒有教過如何在自己捅了簍子又變成受害方之後不要露馬腳。
她在自己心裡對陸淮說了句:賤人,這時候你該來彌補我,你對我高中造成的心靈創傷了……
想通了這個道理,曾真真目光堅定地開口道:「我覺得,14號唱得還行。」
這聲音的確與陸淮一模一樣,低啞的男人音。曾真真不得不承認,無論自己多麼討厭他,這把嗓音仍是動人。
聲樂導師alor聽到回答後:……
舞蹈導師:……
半晌,舞蹈導師詫異開口:「陸老師難得這麼惜才。我記得上次在ktv,有人不小心點了王瑜的歌,你直接砸了一隻杯子。」
聲樂導師alor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不要他繼續說了,前面還錄著像呢。
曾真真輕輕咳嗽。
搞定這麼一通對話,曾假陸淮覺得完全不困了,腦袋深處那塊大石頭瞬間遁形。
不過,在他們對話的這麼一段時間內,短暫的音樂間奏也將結束了。
曾真真眼睜睜看著下面的「曾真真」舉起話筒放在唇邊,若有所思,準備唱歌。
fuk!沒來得及想好要拿下面的那個人怎麼辦。現在還沒來得及確信這人是誰,如果她開口來一句荒誕不經的東西,別說按照公司要求上黑紅熱搜,估計精神病院都不會放過她。
……音樂緩緩流淌,背後窗外雪舞狂飛。一節一節的音符以可見的速度迅速流逝。
5、4、3、2、1。
曾真真看到,冒牌貨微眯了眸,神色變得晦澀不明。而後,她居然把話筒舉起在唇邊,順著唱下一個part。
「rrily……」她唱出第一個詞。
聲樂導師alor瞪大了眼,不用她提醒,曾真真也明白,他他他大爺的跑調了!
這跑得不是一星半點,不是仨瓜倆棗,是毀滅性災難,比公司給她的黑紅人設翻車指南還誇張!大概腦袋被門擠了才能唱出這個德行。
電光火石間。
曾真真「蹭」得一下,從導師席上站了起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梳理頭腦中的plan a plan b plan c plan d,一步步挪向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雖然還是不確信這人身份,但至少可以保證,這個表情,這個惡意跑調的行為,和陸淮一樣變態。
隨著曾真真起立,一屋子人都驚呆了:alor護了一下自己的保溫杯,舞蹈導師嘴巴張成o型,攝像師父手指一抖,不知道是要繼續錄,還是勸個架?他能攔住陸頂流發飆嗎?
然而曾真真只是走下導師席。
從身旁架子上拆下一隻話筒。
曾真真一臉真摯地看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