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庶女是吧,我們九殿下不想再看到你,立刻消失,不然他有一千種辦法讓你永遠消失。」
放完狠話,炎一恭敬地抱拳,「二位,還愣著幹什麼,請吧。」
這表裡不一的魔修!韶華仙君氣得頭頂冒煙。
沒想到她堂堂化神仙君,走出去人人尊敬的醫修,竟然還要受這個鳥氣,當即釋放威壓要給眾人好看。
想像中——
化神期威壓一出,炎一會受不住吐血,這些小矮桌都會被掀飛,茶水糕點灑落這群人一臉,讓他們個個狼狽。
事實上——
她這邊才一動作,一股更駭人的威壓便將她鎖定,她甚至不知道是誰,便彎腰猛吐一口血。
一個照面她就差點沒命!
韶華仙君突然想起當初那把將她敲個半死的摺扇,猛然看向坐在對面的端和真人,眼底驚疑不定。
彼時,端和真人捏起一塊糕點,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小口,然後抬眸朝她看過來,用口型說:想死我就成全你。
那一瞬,韶華仙君神魂顫慄,感覺到了一股不可違逆的巨大壓迫感。
竟然不是傳言,山留宗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金丹期宗主,真的是化神大圓滿的修士嗎?!
她一個醫修又不擅長鬥法,不過是修煉新功法後修為大增,一時被外面的恭維沖昏了頭腦,這才又抖起來。
第二次踢到鐵板,她想也不想就一把拉過阮雨晴,火速跳下飛舟離開。
阮雨晴不解地看了她師父一眼,就這麼走了心有不甘,慫恿道:「師父,咱們不如去人魚族的棲息地吧,徒兒恰好知道怎麼走。」
「一來,仙門這般,恐怕不會真心施以援手,徒兒不忍心他們被蒙在鼓裡;二來,師父煉製一紋仙丹正好還缺一滴人魚淚,此行也可以一併尋到。」
韶華仙君也不知想到什麼,冷笑著點頭,「還是你考慮周到,帶路吧。」
正好,有位從漠河界遠道而來的貴客秘密傳訊於她,想求她出手,嘗試修補他破損的靈根,此人現在就在人魚族做客。
那人身份不簡單,她倒要看看,仙門這群人跟魔修吃到一起,稍後要如何面對正道諸多門派的指責。
殊不知,這師徒二人想到了一起。
阮雨晴也想看看,阮棉這輩子裝得一本正經,還會不會盜取那顆能修補靈根的靈丹妙藥。
只要她給阮棉放出訊息,對方禁不住誘惑出手,貴客這份救命之恩,必然會再次落到她手裡。
一切,真的就重新回到了正軌。
吃飽喝足,九殿下端來靈泉讓阮棉淨了手,這才問她,「聽說你閉關一年,於昨日結嬰,所以才沒空來和我一起吃飯嗎?」
阮棉點頭,「抱歉,當時你還在閉關,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
九殿下搖頭,輕聲道:「我出關後每天都在等你,一直等,一直等,從最初的三天、到三個月,我以為還要等三年、三十年,能再見到你真好。」我的光,生命裡唯一的光。
阮棉越發不好意思,暗搓搓轉移話題,「你為什麼帶兵攻打人魚族,是他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嗎?」
「嗯。」九殿下看著她,淺碧雙眸隱隱發亮。
他在閉關時覺醒了上古魔神的血脈傳承,同時激發了體內極少的一絲人魚族血脈。
從那日起,他不斷在一切水面中看到自己的生母,她原來並沒有死,而是被關在人魚族的海底牢獄中,日夜垂淚。
她是人魚族天賦最出眾的一個,有著和他一樣的淺碧雙眸,她不止會瞳術,眼淚更帶著罕有的生機,是天然的續命良藥。
可笑的是,族裡的長老竟告訴她,她的兒子在魔宮裡過得極好,全憑他們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