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無論逸嫻怎麼解釋,四爺始終溫柔安慰她,說他不在乎那些,她都快被四爺給氣哭了。
直到她狠下心腸賭咒發誓,四爺才相信她所言非虛,眾人才徹底安心。
樓船行至儋州之時,已是雍正六年正月初一。
這兩個多月來,四爺日日都要與她黏在一塊,羨煞旁人。
「嫻兒,快來嘗嘗這儋州的紅娘魚,鮮掉眉毛。」芷晴端著一盤清蒸魚入內。
「你吃吧,我沒什麼胃口,心口堵得慌。」逸嫻拍著心口,刺鼻的魚腥味無孔不入,她忽然覺得很想吐。
直到芷晴將一塊魚肉湊到她嘴邊,逸嫻終於忍無可忍,抱著痰盂吐的昏天黑地。
「嫻兒,你該不是有孕了吧!」
逸嫻心中一喜,還真有可能。
這段時間四爺比從前更為重欲,且回回都宣洩在內,她這幾日懶懶的提不起勁來,說不定還真懷了。
「我去喚太醫來瞧瞧。」芷晴匆忙去請太醫。
「聽說你方才不舒服?」四爺忽然焦急踏入房內。
「爺,我好像有了。」逸嫻眉眼溫柔看向四爺。
「有什麼?」
「爺又要當阿瑪了」
逸嫻本以為四爺會高興,可此時抬眸竟看見四爺面色煞白,一副痛苦神情。
「絕不可能!」胤禛不假思索,否認這個無稽之談。
逸嫻見四爺說的如此篤定,頓時不悅凝眉。
「你產下六子沒多久,爺就已服下男子用的絕子湯。」
「哦,爺是覺得我懷的是孽種,有可能還是洋鬼子的孽種是嗎?」
逸嫻心裡很清楚,她的身子只有四爺碰過,若真有身孕,孩子的爹只有四爺,根本不會是旁的男人。
此時芷晴也請來太醫,太醫替她診脈之後,很快就確認她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懷的還是個小公主。
慶幸這幾個月四爺為避免她胡思亂想,沒有讓太醫來替她診脈,所以她才能留下這個孩子。
此時逸嫻委屈的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
聽到太醫說出嫻兒懷孕的訊息,胤禛只覺得晴天霹靂。
他第一時間感覺到震驚,繼而是恐懼,然後是心疼和懊悔。
「蘇培盛,滾進來!」
在外頭聽的清清楚楚的蘇培盛,連滾帶爬的跪在四爺面前磕頭。
「爺只問你一次,爺讓你準備的絕子湯,是否出紕漏?」
「萬歲爺,奴才該死,嗚嗚嗚奴才擔心萬歲爺後悔,所以自作主張將絕子湯,換成了有年限時效的避子湯。」
蘇培盛伸手左右開弓,拼命打自己的耳光,他害怕極了,萬歲爺心疼皇后誕育子嗣之苦,早就言明不準再讓皇后懷孕。
如今他違背萬歲爺的旨意,今兒定是他蘇培盛的忌日。
「爺,蘇培盛也是為你的龍體著想,別怪他。」
見四爺並未懷疑她腹中的孩子,逸嫻心中感動不已,這男人最終還是相信她的。
「狗奴才,若再抗旨,誅九族!」
「奴才遵旨,奴才不敢了!」蘇培盛戰戰兢兢的出了屋子。
四爺將蘇培盛趕出去之後,轉身就悶悶的坐在她身邊,沉默不語。
「爺,我想瞧瞧暉兒。」
「爺已饒他不死,嫻兒莫再得寸進尺。」
「嘶,我肚子疼」逸嫻扶著肚子,可憐巴巴看向四爺。
四爺說要將暉兒圈禁在儋州,終生不得再踏入京城。
雖然暉兒也在樓船內,可她卻不知四爺將他藏在何處,逸嫻每日都在船艙內外找暉兒,卻壓根找不到半點蹤跡。
「小公主想見暉兒大哥哥呢。」逸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