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被人欺辱,她豈能坐視不理!
一掀開竹簾子,就見一年齡在十七八歲上下的青衫落拓男子,正滿臉含淚。
此時他正朝著一肥頭大耳的老頭,滿臉屈辱的解開他的衣衫盤扣。
逸嫻面色鐵青,咬牙走到二人面前。
「表哥,我這有一對兒祖傳的祖母綠耳墜子,你拿去抵押給大夫換些藥錢。」
那少年見她走到面前,登時動作慌亂,狼狽不堪,將解下的外袍重新裹在孱弱瘦削的身上。
「不,我不能」
可他話還未說完,就被人一把推開,跌坐在地。
「哎呦,你這小表妹果然是情深義重,不是聽說她去年就與你解除婚姻,嫁做商人婦了嗎?」
那肥頭大耳的老大夫只嘀咕幾句,眼睛就被那小婦人手心裡,那對兒成色極佳的翡翠耳墜子吸引。
他也見過些世面,這對耳墜子竟然比縣太爺夫人佩戴的更精緻。
他眼冒精光,雙手即將觸碰到耳墜子之時,逸嫻忽然將手收回,背到身後。
「且慢!我姨母的病況如何?」
「她得了癆症,即便用山參吊命,估摸著還有個把月的光景。」
「好!那你用最好的山參給她續命,這是定金!」
逸嫻將其中一隻耳墜子,遞到那大夫面前,一隻耳墜子,就已然夠典當個百十兩紋銀,抵藥錢綽綽有餘。
若非她不想拋頭露面去當鋪,豈能如此賤賣!
那大夫眼睛都在發光,恨不得立即撲過去,將那小娘子手裡的另外一隻耳墜子也搶到手裡。
「表哥,你快跟著大夫去取藥!算了,還是勞煩大夫將我姨母吊命的所有藥都送來!」
逸嫻想起方才那大夫對少年做的噁心事情,頓時改了主意。
「另外,勞煩大夫替我把把脈。」逸嫻心慌不已,深怕孩子們出事。
那大夫聞言,忙諂媚的走到她面前替她診脈。
「這位小娘子,您懷的是雙胎,已然一個半月左右,真是恭喜恭喜,不是我吹噓,我可是十里八鄉最好的安胎高手,經我手照料的懷雙胎婦人,十有八九母子均安。」
逸嫻並未被這心術不正的大夫蠱惑,而是轉頭看向那孱弱書生。
見他不住的點頭,逸嫻登時欣喜若狂,忙畢恭畢敬的對大夫行了個禮。
「有勞,那今後若我能平安誕育孩子,另外一隻耳墜,就是謝禮。」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準備你的安胎藥來!」
那大夫滿眼笑意,頭點的像小雞啄米,提著藥箱就跑的無影無蹤,深怕這不懂行的小娘子反悔。
待到那大夫離開之後,那文文弱弱的清雋男子,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不住地朝她磕頭謝恩。
「多謝這位娘子相助,稍後我會簽字畫押一份借據,定不會賴帳。」
「景清公子,您快起來,若不是您救我,我早就死了。」
逸嫻伸手將那男子扶起,又避嫌的退開幾步。
「娘子你家在何處?待藥送來之後,我這就送你回去。」
逸嫻忍不住嘆氣:「實不相瞞,我已然無家可歸,可否將那耳墜子當租金,公子給些片瓦之地,讓我安身立命即可。」
看著美人垂淚,陳景清登時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早就發現這女子容顏絕美,可沒想到,連哭都如此攝人心魄,壓下心中狂亂,陳景清重重的點點頭。
「不不不,欠條我一會還是會寫,你若無處可去,可以暫居在此處!」
「我家攏共就兩間草舍,正屋是我娘養病所居,你如今所居的東屋狹小些,若不介意,你可繼續居在東屋內。」
逸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