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逸嫻昨兒與四爺芙蓉帳暖度春宵,她今日有些懶懶的起來,正坐在梳妝檯前蓖頭髮。
「不多睡會。」胤禛早起練劍歸來,滿身薄汗。
「都怪你,都腫了你得素幾日。」逸嫻嬌嗔道。
二人正濃情之時,忽而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爺,富察皇后在南巡之時薨逝了」蘇培盛忽然在門外痛心疾首的說道。
逸嫻久久未回過神來,走神間,手裡的石榴石手串被掰斷,血紅的石榴石四散滾落一地。
「怎麼好好的就死了!!」
富察氏正值壯年,怎麼好好的會死在南巡途中,逸嫻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去查,查清楚富察氏究竟為何而死!」
「奴才查過了,是是落水而亡。」
「富察氏早年間隨其父在江南任職,熟諳水性。」胤禛凝眉,語氣凝重。
著實惋惜,富察氏是幾個兒媳中最為出色的,足夠母儀天下。
「弘曆怎麼說?」
「萬歲爺在南巡歸京的路上,昏厥數次。」
「可有大礙?」
「爺和福晉放心,並無大礙。」
「讓他去後悔吧,早就提醒過讓他好好對待錦蘭,他就是不聽勸。」逸嫻頭疼的扶額,心中悲切。
「今後他後宮的汙糟事,別到爺與福晉跟前說。」
胤禛有些惱怒和矛盾,弘曆是個薄情之人,但絕對是個好皇帝。
龍船之上,烏拉那拉嫻珍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朕可冊封你為皇后,但你的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當儲君。」
「我要這皇后有何用?沒有愛,我要這皇后之位有何用?」
烏拉那拉嫻珍絕望取出匕首,打散髮髻,將滿頭青絲散落在肩上。
「沒有愛,我要這滿頭青絲有何用?不若削髮為尼。我錯就錯在以為你和太上皇一樣,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是我錯了。」
她邊削髮,邊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
「我與姑母都是一樣的性子,她甚至比我心腸歹毒,容不得太上皇身邊出現任何女子,為何她就能善始善終!」
「哈哈哈,烏拉那拉一族的女子身懷詛咒,努爾哈赤的大妃阿壩亥殉葬而亡,我如今也失了你的寵愛。」
「下一個該輪到你額娘了吧,哈哈哈哈」
弘曆面上的平靜,終於被那拉氏這句抨擊詛咒額孃的話,徹底激怒。
「朕的額娘自有朕與汗阿瑪護著,即便以天下供養,亦要讓額娘萬壽無疆!」
「虛偽!富察活著的時候,你對她不屑一顧,如今她死了,你卻在這緬懷她的好,哈哈可惜你再也瞧不見她了。」
「呵,有些人活著,在朕心中已經死了。」
「李玉,將那拉氏送回紫禁城,打入冷宮!傳旨,廢黜太子!」
「哈哈哈你和我一樣,都是永失所愛的可憐蟲,可憐蟲啊」
「滾!」弘曆滿眼痛苦的怒吼道。
弘曆冊立繼後的訊息,與繼後薨逝的噩耗一起傳來。
逸嫻正穿著草鞋,與四爺在院子裡種菜。
「這孩子魔怔了,成日裡就知道寫詩悼念錦蘭,嫻珍那孩子也是苦命人,連自己的陵寢都沒有,一副寒酸的薄棺,就被塞進純惠皇貴妃的墓穴裡。」
逸嫻忍不住唏噓道。
「顒璂那孩子怎麼辦?他如今頂著中宮嫡子的身份活著,卻被弘曆明言不可能立為儲君,免不了成為旁人的眼中釘。」逸嫻著急的直跺腳。
「兒孫自有兒孫福。」胤禛將歪斜的西瓜秧,攏到牆角。
「好了,別哭了,爺讓人去將那孩子接到江南來,給給暉兒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