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嫻胸有成竹,有她這個嫡福晉在,四爺若還能喜歡旁人,那她也太失敗了。
武格格和劉格格對視一眼。
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相同的厭惡,那是對四阿哥打心底裡的厭惡和發怵。
只可惜,福晉看不穿四阿哥的虛偽和薄情寡義。
她們二人只能幫著福晉攏住四阿哥的心。
希望福晉別那麼快夢醒,她那麼喜歡四阿哥,可千萬別做傻事。
「福晉姐姐,那賤人矯揉造作,您還是小心些好。」
逸嫻扶額,她也極為厭惡李金桂,定要儘快將這禍害打發走才行。
可乾西四所裡,只有四爺有資格能與德妃叫板,堂而皇之將李金桂退回內務府,而不被德妃責難。
想到李金桂那張臉,還要在四爺面前晃悠,逸嫻再也坐不住了,徑直去前院找四爺。
她一隻腳才踏出屋內,耳畔就傳來一陣悠揚琴音。
這琴音是從四爺院內傳出,逸嫻心中愈發忐忑難安。
「又是這賤人,整個後院就屬她最不安分,和南府那些歌舞伎似的,最喜歡彈棉花。」
跟在福晉身後的武格格,沒好氣的淬一句。
「武妹妹,劉妹妹,你們先回去歇息,晚膳來與我嘮嘮嗑。」
逸嫻話音未落,就加快腳步趕到前院。
才繞過迴廊亭,就見蘇培盛守在門外,她登時慌了神。
四爺和李氏到底在屋裡做什麼?蘇培盛才需在門外迴避。
腳下一趔趄,她險些跌倒,幸虧翠翹眼疾手快攙扶住她的胳膊。
蘇培盛見福晉氣勢洶洶殺過來,正要開口提醒屋內的四阿哥,嘴巴忽而被翠翹那蠻丫頭捂緊。
屋內,琴音裊裊,四爺正側躺在貴妃榻上,閉目聽著李金桂撫琴。
逸嫻站在門口,冷冷看著屋內的二人。
她不會撫琴,但也聽出李格格彈奏的佛曲《釋談章》有兩處錯漏。
四爺擅音律,難道聽不出錯漏?還是因為彈琴之人,讓他不忍心指責?
就在她心中泛起醋意之時,忽而聽見四爺開口了。
「錯了。」
李格格倏然壓弦止音,語氣帶著軟糯與綿柔:「四阿哥恕罪,奴才只不過是東施效顰,學那痴傻之人,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李格格嬌羞抬眸,目光灼灼看向四爺,可四爺並沒有睜眼看她。
李格格起身,翩躚走到四爺面前,曲膝跪地,語調淒婉。
「奴才知罪,奴才只不過想多聽聽爺的聲音,哪怕是一句責備也好。」
「起來吧。」
胤禛睜開眼,抬眸就看見福晉默然站在門口。
逸嫻抿唇不語,避開與四爺對視的眼神,踩著花盆底,款款走到李格格面前。
「李氏,爺的身子還未痊癒,你就猴急的來勾引爺,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爺,李氏極為不安分,不若退回內務府可好?」
她的語氣,帶著不安與懇求。
「福晉,嗚嗚嗚,奴才只是擔心爺的傷勢,前來送湯藥,奴才沒有勾引四阿哥。」
「四阿哥就是奴才的命,奴才寧願被五馬分屍,也不會傷害四阿哥半分。」
李格格哭哭啼啼,跪著爬到福晉面前,伸手拽住福晉的衣袖,苦苦哀求。
「你放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逸嫻窩著火,抬手甩開死纏爛打的李氏。
只聽嘶啦一聲裂帛輕響,李格格登時驚叫出聲。
此時逸嫻滿臉錯愕,手裡還抓著李氏斷裂的裡衣袖子。
她只不過稍微用些力氣,李氏的衣袖怎麼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