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嫻掄起的木棍頓在半空,見弘旺腿上的石膏,有些於心不忍的放下棍子。
「下回再犯定不饒你。年後你就跟著三阿哥去軍中效力。」逸嫻看那瘦弱的孩子有些可憐,終是沒狠下心腸。
太子的庶長子弘皙早就開府別居,念著婉瑩的舊情,逸嫻申斥他幾句後,就打發他離開紫禁城。
此時見暉兒還趴在長椅上啜泣,逸嫻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狂怒。
「皇額娘,兒子已然是當阿瑪之人,您為何對別人的兒子,都如此寬容,唯獨對親兒子如此不講情面。」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不能不管你。暉兒,額娘比任何人,都希望你過得好好的。」
「兒子已不再和四弟爭儲君之位,難道做個閒散王爺,享享清福也有錯?」
「暉兒!若今兒這件事被你汗阿瑪知道,你定沒好果子吃,這鴉片膏你絕對不能碰,否則額娘就打斷你的腿!」
暉兒忽然踉蹌起身,扶著腰,拾起地上染血的木棍,遞到她面前。
「皇額娘現在就打吧,隨便您怎麼打。兒子不碰就是,只要您別生氣,別告訴汗阿瑪。」
逸嫻看暉兒一副沮喪的樣子,心疼的將兒子抱在懷裡安慰。
「暉兒,你是不是還未放下爭奪儲君之心?」
懷裡的暉兒明顯僵了僵身子。
逸嫻接過春嬤嬤遞來的藥膏,讓暉兒趴在軟榻上,溫柔替兒子清理後背傷口。
心事重重的安撫好暉兒的情緒之後,逸嫻又來到二阿哥的居所。
此時煦兒與福晉鈕鈷祿氏,正在陪嫡長女玩藤球,逸嫻將兩個小阿哥留下來陪著小孫女玩耍之後,就來到三阿哥院裡。
晟兒去年才成婚,此時正與福晉在屋裡膩歪,逸嫻與小夫妻二人聊了幾句家常之後,又來到四阿哥弘曆的居所。
弘曆明年秋就要大婚,逸嫻瞧見弘曆身邊伺候的高氏濃妝艷抹,心裡不舒坦。
但瞧弘曆對高氏似乎挺喜歡,於是也不敢管太寬。
「怎麼沒瞧見嫻珍?」逸嫻環顧一圈,並未瞧見嫻珍那丫頭。
「她已有三個月身孕,太醫說她胎還未坐穩,需在床上靜養兩個月。」
「怎麼三個月還未坐穩胎?」逸嫻詫異看向弘曆,這孩子最講究規矩,沒成想第一個壞了規矩。
嫡福晉還未入門,他就讓侍妾先懷上庶長子。
見兒子尷尬的垂頭,她頓時會意。
「她為你懷中孩子,你需剋制些。凡事都有個度才成。」
「兒子記下了。」
「你快去陪陪她,富察氏明年都要嫁過來了,你需安慰安慰她的情緒才成。」
一說到富察氏,弘曆方才臉上的柔情,頓時一掃而空,面色也嚴肅起來。
「怎麼了?富察氏不好嗎?」
「皇瑪法和汗阿瑪親自挑選的嫡福晉,自然是好的。」
逸嫻見弘曆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尋思著弘曆定念著嫻珍的胎,於是聊了幾句,就回了乾清宮裡。
乾清宮的小廚房裡傳出陣陣饞人的香氣。逸嫻卻沒有什麼胃口。
「怎麼?是哪個小兔崽子惹你不高興?」
「沒有,我只是感慨孩子們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才三十出頭,怎麼就當瑪嬤了。」
「開春爺給老三老四封王,讓他們成家的四兄弟開府別居。」
「等孩子們大些再說。」
「都依你。」
胤禛將做好的飯菜端到桌案上,抱著小五和小六,等嫻兒更衣用膳。
逸嫻瞅了瞅五子和六子,果然孩子們小時候最可愛,長大後都各懷心事,似乎都不大與她親密無間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