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好意思再說換回來,只能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迎面是一陣久違的清淡墨香,一應物件,都換成了她的東西。
逸嫻開始坐立不安,她知道四爺若知道,一定回來尋她。
「福晉,王爺派人來說,今兒晚上歇在張格格屋裡。」
「哦。」
逸嫻揉著眉心,一轉身,就見傳話的太監忽然一腳踏入房內。
今兒來的太監竟身姿挺拔,看著陌生,逸嫻正要追問他是誰,可定睛一看,頓時驚得起身關門。
「爺怎麼來了?快回去,莫要讓人瞧見。」
「哼,還不如方才的蒹葭院,爺定會一把火燒了這破園子。」
「好好地燒什麼?這園子前明之時就存在,爺別瞎吃醋。」
「陳景清的字,爺看奏摺瞧過好幾回,莫要誆騙爺。」胤禛沒好氣的將太監服褪去。
「嫻兒,這幾日在做什麼?」
逸嫻咬唇,抬眸看向四爺:「在刺繡」
「還有想你。」
「嫻兒,胤禛亦甚想你,幾欲入骨。」胤禛將福晉打橫抱起,二人徑直跌入床帳內。
門外的春嬤嬤和翠翹已然守在必經的入口,警惕望風。
輕解相思之苦後,便縱有萬般相思,逸嫻再不捨得四爺離開,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四爺換上太監服匆匆離開。
逸嫻望著四爺離去的背影,難受的直抹淚。
「福晉,陳家的家主陳景清攜夫人來給您請安。」
「好,我更衣後就來。」
逸嫻換上一身正紅短褂子,來到書房裡,隔著一層珠簾與陳景清夫妻會面。
「臣,陳景清攜繼室林氏,給雍親王福晉請安。」
「春嬤嬤,速速將陳大人夫婦攙扶起來。」
春嬤嬤和翠翹二人聞言,匆忙將陳景清夫婦攙扶起身。
「不知福晉可否住得慣此處?若有需添置之物,福晉可隨時派人告知微臣。」
「有勞陳大人。陳大人有心了。」
逸嫻雖對陳景清說話,可眼神時不時飄向一旁的陳林氏,落在那雙奪人眼球的三寸金蓮。
一抬眸,竟然與陳景清的眼神對視了。
許多年未見,他早就褪去青澀靦腆,儼然是一副沉穩凝練的掌舵人模樣。
「對不住,陳大人,我只是對漢女的三寸金蓮好奇,方才多看了兩眼,陳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逸嫻聽說漢女的三寸金蓮極為隱私,旁人不能盯著三寸金蓮瞧,否則就像偷看人家洗澡似的不禮貌。
「你們是海寧的名門望族,族中女子亦都纏足嗎?嗐,是我的錯,纏足本就是高門大戶人家的小姐所為,我們滿人女子大大咧咧,反而瀟灑肆意。」
逸嫻懊惱的扶額,她壓根沒覺得三寸金蓮有何美感,只覺得纏足的女子很可憐。
「回福晉,纏足本就是陋習,但微臣的女兒們並未纏足。」陳景清從容不迫回答道。
「哦?陳大人倒是開明。」逸嫻忍不住讚賞道。
一旁的陳林氏見夫君垂眸不語,擔心雍親王福晉覺得夫君對她不尊敬,忙搭腔。
「福晉謬讚。」
「夫君髮妻亦不曾纏足,夫君說只想讓自己的女兒們性子如他髮妻那般,肆意灑脫。」
陳景清夫人冷不丁說出這一句,讓逸嫻微微愣怔。
「陳大人髮妻倒是個妙人。」逸嫻硬著頭皮尬聊。
「謝福晉誇讚,她的確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
逸嫻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這天沒法聊了,於是與陳林氏閒聊兩句,就匆匆結束了與陳景清夫妻的談話。
晚膳之時,春嬤嬤提來食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