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臣弟其實並不介意有無子嗣,臣弟只想守著福晉過日子。」
「這些年來,臣弟看見弘旺,就想起曾經的恥辱,那不是臣弟想要的孩子。」
「臣弟知道芷晴這些年為了子嗣,幾乎魔怔,臣弟見過她為求子喝香灰,吃馬蜂,吞奇奇怪怪的蟲子,一次次失望,直至絕望。」
「臣弟想帶她先回京城可好?」
「八弟,葉天士也許能醫好八弟妹的病。」
胤禩堅決搖頭:「臣弟不想讓她再失望,即便能治又如何,她這些年來為求子,身子骨早已虛弱。」
「女子生產極為兇險,若臣弟同時經歷喪妻喪子之痛,臣弟會發瘋。」
「朕知道那種絕望的心境。朕有幾個子嗣,就經歷過幾回那種絕望和痛苦。」
「四哥,再說那葉天士是反清復明的反賊,他怎麼可能替滿人治病。況且還是皇族中人,他不趁機下殺手已是萬幸。」
「我可以不計代價。」
胤禛想起太醫說,嫻兒的身子骨被咳疾拖累,註定撐不過四十歲,他心中頓時一陣錐心刺痛。
胤禩默然,他知道四嫂在四哥心裡的地位,甚至連大清江山,都無法與四嫂匹敵。
「八弟妹的身子骨既然也孱弱,你就當尋葉天士替她調理身子也好,不必想太多。」
「臣弟明白。多謝四哥體恤。」
江南吳縣,上津橋畔。
逸嫻一行人坐在茶館裡,聽說書先生講怪醫葉天士的故事。
「話說這大官接到外放的任命,大喜之時卻逢喪子之痛,悲喜交加下,驟然失明,於是找到葉神醫,可這神醫卻三請四催都不去,還對這大官口出狂言,氣得那官員趕來質問,又被神醫罵的狗血淋頭。結果那官員大發脾氣之後,忽然康復了,原來這藥引子就是怒火,神醫不去瞧官員,就是為了激怒他」
逸嫻聽了一下午這葉神醫的光榮事跡,直到晚膳之後,四爺帶著眾人來到一處橋洞下。
「爺,你和八爺先別過去,我和芷晴先去瞧瞧。」
四爺和八爺身上的矜貴之氣,即便微服都壓不住,逸嫻擔心被葉天士瞧出端倪。
「好。」
胤禛和八弟尋了一處茶寮落座。
逸嫻和芷晴二人穿著漢女裝束,施施然來到橋洞下的小攤子前。
沒成想堂堂神醫,竟然如江湖郎中似的,就在橋洞下支個小攤子,攤子上還順帶賣耗子藥。
「大夫,能否幫我們姐妹二人瞧瞧病?」
逸嫻客客氣氣的坐在小竹椅上。
一個白鬍子老頭捋著鬍子,掀起眼皮瞧了她們一眼,很快別過臉不再看她們。
「滿女不看。只看漢人。」
「我們不是滿女。」芷晴故作鎮定說道。
「撒謊會遭報應,難怪你是不下蛋的母雞。」
被人戳到痛處,芷晴的臉色瞬間煞白,她臉上浮出討好的笑容:「敢問神醫,我這病能治嗎?」
「聽不懂人話?滿人不治。晦氣,收攤,今日大凶。」那老者不耐煩的開始收攤。
逸嫻並未說話,而是盯著老者身後那幾個籠子。
那老者起身之時,逸嫻忽然叫住他。
「你用蒸餾出的水沒用的,那兩隻小老鼠熬不過今夜,你可以試試用椰子水注入。」
「你懂個屁!」
「還有那隻母羊,你那樣縫合不對,你縫著外頭那層不頂用,裡頭還有好幾層,它和腹中的小羊快死了。」
還有鐵籠裡被束縛著的小狗,逸嫻實在看不下去那神醫給一隻小狗放血,往另外一隻大出血的小狗口中餵血。
她拿起小木桌上的鵝毛管,將鵝毛管戳進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