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別總委屈自己,若真喜歡,就要想方設法,不折手段得到。」
「若是妾身,定要讓自己先活個痛快。」
見四爺頷首點頭,逸嫻咬著嘴唇。
試探道:「爺,妾身覺得從前給額娘請安的時辰挺好的,能不改嗎?」
四爺從前選的時辰極巧妙。
清晨請安之時,德妃尚未起身,等到晚膳後請安之時,四爺都撿著德妃禮佛的時辰前往請安。
德妃篤信佛禮,她不被康熙爺翻牌子侍寢之時,就會雷打不動,前往佛堂禮佛。
正因如此,德妃和他們夫妻二人甚少見面。
今日這頓早膳,逸嫻吃的如鯁在喉,到現在心裡還堵著一團悶氣。
她差點憋屈死在這場她沒有參與的戰爭中。
再看四爺,卻是雲淡風輕,他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
「依你。」胤禛漫不經心道。
時辰早晚,與額娘見,或不見,於他而言,並無差別。
他永遠都是被額娘放棄的孩子。
小時候養母孝懿皇后佛口蛇心,私下苛待他。
數九寒冬裡,他瑟瑟發抖來到額孃的宮門前祈求。
即便他高燒不退,昏厥在永和宮門口又如何?
無論他是生是死,額娘永遠不會為他開啟門。
小時候他每回受委屈,就會去找額娘。
可她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胤禛,你莫要惹皇貴妃娘娘生氣,連累額娘和弟弟妹妹受罪。
後來,他漸漸不再去找額娘。
即使後來時常生病,也不敢讓人知道,只摸索著自己看些醫書,久病成醫。
皇貴妃最愛惜名聲,容不得傳出她沒照料好養子,讓他體弱多病的謠言。
他已經習慣被額娘拋棄,被她遺忘。
福晉今日是為了成全他的體面,才與額娘虛與委蛇,強迫她自己吃下要命的牛乳。
她在紫禁城內過得並不如意。
胤禛深知,以她散漫跋扈的性子,根本無法在紫禁城,這種規矩繁多的地方左右逢源。
「你再忍忍,等來年開春,我們就能搬到自己的府邸。」
逸嫻聞言,險些喜極而泣。
她盼著離開紫禁城許久,恨不得現在就搬出去。
開府別居後,她再要入宮,就得遞請安摺子。
得到應允之後,方能入宮拜謁德妃或者太后。
以她的性子,恨不得窩在府邸裡,當個坐吃山空的米蟲。
她也只會在必須出席的千秋節,或者萬壽節之類的重要場合,來紫禁城點個卯。
逸嫻歡喜之餘,見四爺忽然眼角泛紅,默不作聲,心想四爺定是因為德妃的冷漠而傷心難過。
不知如何安慰他,逸嫻猶豫片刻,鼓足勇氣靠近四爺。
「爺別怕,不論榮辱,妾身永遠都會陪著爺。」
這句話是肺腑之言,她是嫡福晉,死生都要和四爺綁在一起。
到最後,她也會死在四爺前頭
「這可是你說的。」胤禛顫聲道。
逸嫻不假思索點點頭,猝不及防間,四爺忽然伸出一手,環緊她的纖腰。
撐在二人頭頂的玄色油紙傘,驟然壓低許多,瞬間遮擋住外界的窺視。
二人躲在傘下,四爺忽然低頭去吻她,逸嫻無法掙脫。
四爺的吻技生澀極了,依舊是用蠻力撬開她的唇齒。
逸嫻氣窒,這男人吻技奇差無比,卻又愛撩撥人。
倏然一陣荔枝清甜果香,瀰漫於口中,唇齒相依間,她口中多出一顆荔枝。
逸嫻意亂情迷之際,忽而察覺出四爺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