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你怎麼會在嶺南?」
「家中安排我在水師中歷練幾年。」
逸嫻心中咯噔一下,納蘭年後就要到御前當侍衛,為何忽然被家中安排到嶺南,這山高水遠的地方。
「納蘭,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四阿哥!」
被嫻兒帶著眼淚的微紅眼睛盯著,納蘭煦心都快化了。
從小到大,只要嫻兒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他就拿她沒招。
他眸色閃躲,裝作鎮定自若。
「並無,你們離開木蘭圍場之後,我因一些小事冒犯了康熙爺。」
「是什麼小事?」
逸嫻壓下對四爺的恨意,忍不住追問道。
納蘭煦並未正面回答嫻兒的問題,開始講述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我在增城任水師衙門副都統。」
「這幾日水師頻繁出現異常調動,所有人都像得到什麼指令,統統避開我行事。」
「一番調查之後,我才發現,原是四阿哥在追殺流寇,我當時還納悶,那流寇到底對四阿哥做下什麼惡事,才讓他一路追殺到嶺南。」
「再有……家中也在此時傳來密信,讓我時刻關注四阿哥的動向,沒成想恰好救下你。」
擔心嫻兒誤會他居心叵測,納蘭煦又著急解釋。
「這些都是家中安排的事,我也只能奉命行事。」
逸嫻伸手拍了拍納蘭煦的肩膀。
「納蘭一族本就與大阿哥走得近,家族利益使然罷了,畢竟你姓納蘭,我還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若沒有你,我已經屍骨無存。」
逸嫻語氣悲涼。天地之大,竟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嫻兒,你且藏身在這荔枝園內,這是我前些時日購置的私產。方圓兩裡內,都是綿延的荔枝林,人跡罕至。」
「納蘭,我昏迷了幾日?」
逸嫻只覺得小腹有些絲絲的鈍痛,猜測她估摸著快來月事了。
「整整四日。我請了盲醫為你看診,她說你無大礙,只不過有些虛弱。」
「納蘭,咳你身邊可有侍女伺候?」
逸嫻想讓侍女幫忙拿些月事帶備用。
「沒沒有,我身邊從不帶女子,你是知道的。」
納蘭煦著急解釋,說話都不利索了。
肚子疼得厲害,逸嫻閉著眼,一咬牙,對納蘭煦訥訥說道。
「我我快來月事了,你能不能讓人幫我買些月事帶?」
若非擔心下山被四爺發現,逸嫻恨不得自己去買。
「啊?噢噢噢噢,我這就去。」
納蘭煦漲紅臉,轉身就衝出了小竹樓。
慌不擇路間,他迎面又撞上了銅風鈴。
逸嫻忍不住捂嘴輕笑出聲,他素來端方,聽見月事帶就如此害羞,今後該如何與女子相處。
目送納蘭離開後,她忍不住揉起腹部,肚子疼的厲害,她再次蜷縮回床上。
在漁船上逃亡之時,她三餐不繼,餓的有氣無力,月事遲遲未至。
她與四爺同房之後,都會悄悄喝避子湯,還有旁的避孕手段,多管齊下,根本不可能懷孕。
慶幸她當時的明智之舉。
否則為這樣的男人生孩子,根本不值。
她不想再回憶起那薄情之人,於是心不在焉扯了扯身上的衣衫。
可看清楚身上的衣衫後,逸嫻登時驚得坐起身來。
納蘭煦身邊沒有女子伺候,那麼她身上這套男子的衣衫,是誰幫她換上的?
還有這幾日,又是誰在身邊照顧她?
該不會是納蘭煦自己吧!
逸嫻尷尬的捂著發燙的臉頰,幸虧納蘭如她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