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警惕的瞧了瞧四爺,見四爺微微頷首,這才走到春嬤嬤身側。
「四阿哥,奴才有罪,奴才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春嬤嬤曲膝跪在地上,不住的對四阿哥磕頭求饒。
「起來吧,有嬤嬤在她身邊,爺甚是感激。」
「哎呦,嬤嬤,您快起來吧。」蘇培盛忙伸手將春嬤嬤攙扶起來。
「四阿哥,奴才還有話要說。」
春嬤嬤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將福晉的秘密,告知四阿哥。
「四阿哥,福晉從前耍性子,讓奴才去準備息肌丸和紅麝珠,奴才擔心福晉將來會後悔,於是在息肌丸和紅麝珠上,動了手腳。」
「那息肌丸的藥量,已然被減到百分之一還少,且那紅麝珠,是奴才讓人用紅蜜蠟珠浸潤在加了紅麝珠粉的水裡。」
「按理說福晉的身子骨,受孕是沒有問題的。」
春嬤嬤面色古怪,眼神意味深長,看向四爺。
蘇培盛縮了縮脖子,春嬤嬤欲言又止,這是在暗諷四阿哥自己不行,讓福晉懷不上孩子呢。
氣氛有些尷尬,蘇培盛壯著膽子,打破沉默。
「這這也許福晉過於緊張子嗣,所以沒那麼快懷上也不一定。」
胤禛心中歡欣不已,可片刻又愁雲慘霧。
心想難道真是自己的問題?
可他又不可能找旁的女人驗證,他到底能不能讓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一時間,心下愈發忐忑難安,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從容。
「這件事不必與她說,免得她思慮過重。」
春嬤嬤和蘇培盛對視一眼,連連稱是。
晚膳之後,逸嫻如往常那般,在屋裡等太醫來請平安脈。
四爺每日都會派人來請平安脈。
這男人掌控欲極為霸道,甚至她少吃了些青菜,少吃半碗飯,四爺都一清二楚。
她百無聊賴,於是走到書桌前,捉筆開始隨意寫字。
筆隨心動,等到她反應過來之時,宣紙上已然寫下兩個娟秀不足的字:胤禛
她覺得自己寫的不好看,於是繼續聯絡寫四爺的名字。
直到一刀宣紙,已經密密麻麻寫滿四爺的胤禛。
她又等了許久,仍是沒等到太醫來請平安脈,卻等來了四爺。
「怎麼忽然提起回來了?爺不是說過,今兒會晚些回來嗎?」
逸嫻神色慌張,將寫滿四爺名字的宣紙,揉成一團,藏在身後。
「嫻兒,爺甚是想你。」
胤禛踱步走到她身側,就見瑩白宣紙上,尚且帶著浸透的斑駁墨痕。
隱隱約約可見他的名字,落在宣紙上。
他探出手,將福晉藏在身後的手,拽到面前。
她手心裡正攥著一個紙團,不用猜,就知道寫滿他的名字。
心微動,胤禛提筆在宣紙上筆走龍蛇,只寥寥幾筆,就將她的神韻勾勒的惟妙惟肖。
「爺畫的真好,回頭讓人裱起來,放在我屋裡。」
逸嫻嘖嘖稱讚,從前倒是不知道四爺畫工了得。
可一想到四爺還會為別的女人畫小像,逸嫻忽然又開始怏怏不樂。
胤禛已然將福晉的心思看透,騰出一手將她攬入懷中。
「莫再拈酸吃醋,爺此生只畫嫻兒一人。」
逸嫻扯扯嘴角,她記得歷史上,四爺曾經畫過十二美人圖。
那些美人或坐或立,或照花前後鏡,或烘爐觀雪,或捻珠觀貓,或燭下縫衣,姿態各異。
她還曾經在博物館裡,驚嘆四爺的老婆又多又美。
逸嫻愣神之際,忽而四爺又拿來幾副畫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