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情愁悶,又接連飲下好幾罈子酒之後,就醉醺醺的讓蘇培盛立即著手,趁機將太子那些不利的證據統統爆出。
蘇培盛應了一聲,轉身就去執行貝勒爺的命令,忽而柴玉急急忙忙的趕來。
「大事不妙,方才惠妃去萬歲爺的寢宮,不知說了什麼,萬歲爺原本下旨明日處死直郡王,忽然又改了主意,不僅並未革除黃帶子,還命直郡王圈禁於宗人府三月面壁思過,也並未褫奪郡王封號。」
「啊!」蘇培盛轉身就將這個震懾人心的訊息告訴四爺。
胤禛被這個震驚的訊息驚的醉意全無。
「今日還有誰來見過汗阿瑪?」
「聽聞晚膳之後,平妃赫舍里氏,去伺候萬歲爺湯藥,她身上不知擦過什麼膏藥,衝撞了萬歲爺。」
「是何膏藥?」
胤禛扶額,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鑄成大錯,步大哥後塵。
「是金雞納味的藥膏吧。」胤禛語氣篤定。
「是。」蘇培盛應了一句,爺果然料事如神。
可轉念一想,蘇培盛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赫舍裡一族和廢太子果然高招,用出自赫舍裡一族,與赫舍裡皇后容貌神似的平妃,喚起康熙爺對先皇后的追思。
又出其不意,借著康熙爺早年間曾患瘧疾,是廢太子衣不解帶伺候在跟前。
甚至不惜以身犯險,親自替康熙爺測試治療瘧疾的金雞納湯藥這件事,大作文章。
「汗阿瑪很快就會復立太子,傳令,立即為太子復立造勢。」
胤禛苦笑搖頭,同樣都是兒子,汗阿瑪總是待太子不同,著實讓他嫉妒。
「沐浴更衣,爺立即親自去汗阿瑪寢宮,跪求汗阿瑪復立太子!」
四貝勒跪在康熙爺寢宮之前,為廢太子求情,祈求萬歲爺復立太子的訊息,讓朝野譁然。
等到明珠等朝堂上長袖善舞的老狐狸反應過來,萬歲爺壓根沒有徹底廢掉太子爺的決心之時,四貝勒已然虔誠在寢宮外跪了兩日兩夜。
熱河行宮局勢雲波詭譎,而紫禁城鹹安宮內,被遣返回來的廢太子胤礽,此刻正站在書房裡,對著一箱子的舊物發呆。
沒成想第一個為他求情之人,竟然會是四弟。
「婉兒,孤愧對四弟。」
「只有咱落難之時,才能看清楚身邊是人是鬼,爺不妨趁此機會,分辨清楚身邊人是友是敵。」
太子妃將一盞參茶端到太子嘴邊,仔細餵他服下。
胤礽心中有愧,他竟為了一個女人,與對他忠心耿耿的四弟兄弟鬩牆。
可四弟卻不計前嫌,寧願得罪汗阿瑪,也要連夜趕往熱河為他求情。
此刻胤礽面上青白交加,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大哥著實該死,只可惜汗阿瑪愛惜仁君羽毛,不願意殺子,若將來孤登基,也免不得殺大哥,孤終是要如李世民那般,背下殘害手足的罵名。」
胤礽心中怨懟,汗阿瑪為何不考慮考慮他,將這燙手山芋丟給他,讓他擔負千古罵名。
只可惜大哥並未徹底斬草除根。
「惠妃那拉氏都在汗阿瑪面前說些什麼?竟能解開這註定的死局?」
「回太子爺,惠妃只說她教子不善,讓萬歲爺殺了大阿哥,還說大阿哥自幼都不服從她的管教,如今這般都是他咎由自取。」
「呵」胤礽莞爾,惠妃那拉氏倒是個好額娘,用汗阿瑪的榮寵,換來大哥苟延殘喘的機會。
惠妃說她自己教子不善,也在變相提醒汗阿瑪教子不善,畢竟子不教父之過。
只不過她雖止住汗阿瑪對大哥的殺心,卻讓汗阿瑪對她心存芥蒂,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伺候汗阿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