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荔枝過了秦嶺淮河就無法存活,即便勉強存活,也長得瘦小,無法開花結果。和南柑北枳一個道理。」
「爺偏要勉強,去找些侍弄花草的能人異士來。」
「嗻。」
說話間,小太監恩普垂首入內。
「爺,方才欽天監差人來回話,建議爺改改搬新府邸的時辰,明年可能有危月燕沖月,於福晉命格相剋,主大凶。」
「最近的良辰吉日是何時?」
「今年底。十月初一。」
胤禛扶額,還真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搬家的日子,不得不提前。
「讓內務府抓緊佈置,爺明日會稟報汗阿瑪,將搬府邸的時辰定在十月初一。」
「蘇培盛,將這荔枝核拿到新府邸種下,若這荔枝核發不了芽,你就要發芽。」
「嗚嗚嗚奴才這就去找侍弄花草的能人異士!」
第17章 第17章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蘇培盛苦著臉,正要抬腿去花房,忽而四爺又喚住他。
「去將這顆雞蛋用冰封存。」
蘇培盛轉身之際,驚詫地看到四爺竟從馬蹄袖裡,取出一顆一顆剝了殼的熟雞蛋?
這雞蛋定是在永和宮之時,福晉親自給爺剝的那顆雞蛋。
爺到底在何時將這雞蛋藏在袖中,還如珠如玉似的,藏了一路?
壓下心底驚濤駭浪,蘇培盛小心翼翼,接過爺手裡尚且帶著溫熱的雞蛋。
「嗻。」
福晉院裡,逸嫻臉頰發燙,坐在梳妝檯前出神。
嘴裡還殘存著荔枝的清甜,和男子特有的凌冽之氣。
一顆荔枝就能讓四爺欲罷不能,這男人也忒沒定力。
想起她和四爺摳摳索索分食一顆荔枝,逸嫻想著若能自己種出荔枝就好了。
可荔枝根本無法在北方正常開花結果,甚至連存活都成難題。
苦惱之際,翠翹正拿著雞毛撣子走到她面前,開始打掃屋內陳設。
只見翠翹正拿起博古架上一扇纏枝連理玻璃小插屏。
逸嫻登時眼前一亮,要讓荔枝在北方存活,也並非無計可施,只要不計成本即可。
如果她能借鑑後世大棚,在新府邸裡建造一座四周保暖,頂部採光的玻璃大棚,說不定還真能種出荔枝來。
只不過所要耗費的錢財,估摸著都能買好幾片荔枝山頭。
逸嫻決定試試,於是喚來春嬤嬤。
「嬤嬤,咱大清朝的玻璃市價貴嗎?」
「福晉,奴才聽說萬歲爺年初之時,賞賜給宜妃娘娘一塊二尺長寬的玻璃鏡子,清晰的絲毫畢現。」
「內務府光是造價,就需五百多兩銀子。」
逸嫻咋舌,晶瑩的玻璃在康熙朝算是舶來品,歷史上要在康熙三十五年後,朝廷才會興建琉璃廠,即便如此,也並非尋常百姓能用得起。
真是難以想像,大清的玻璃竟然如此昂貴!
二尺長寬,換算下來,就是不到2平米的玻璃,五百多兩銀子折算一下,都超過十萬塊了!
一塊小玻璃就能在京郊買下個三進小院落。
可惜康熙爺早就盯上玻璃製造,否則她一定要悄悄開個玻璃廠。
逸嫻走到書桌旁,取來細羊毫筆,在宣紙上仔細描繪。
春嬤嬤走到桌旁伺候筆墨,見福晉畫了一間沒有屋頂的房子。
咿,不對,是一間透明屋頂的房子。
福晉還在透明屋頂上畫出一個小天窗通風。
「嬤嬤,這屋頂約莫總共需要二十尺長寬的玻璃,我要在新府邸福晉院裡,陽光最好的空地上,建個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