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力地趴在馬背上,朝著茫茫雪原中逃竄。
行出許久,她脫掉禦寒的蒙古袍,露出象徵皇子的蟒袍。
只渾渾噩噩,漫無目的的奔襲,她心中只想著遠些,再遠些,只要距四爺越遠,他就越安全。
鬥轉星移間,也不知過去多久,她只知道身後的追兵越來越多,無數箭矢擦過她的耳畔呼嘯而過。
直到小紅馬被亂箭射死,她頹然跌入雪中,取出匕首,徑直戳進心窩裡。
可才戳進一小截,她的手腕就被一雙遒勁的手攥緊,匕首再難前行半分。
她微微張嘴,正要咬舌自盡,可眼前一黑,還未看清楚靠近之人的長相,就被一掌打暈。
四周圍都是蕭蕭馬鳴和牧歌聲,逸嫻只覺得後勁劇痛。
她幽幽睜開眼,竟見自己身處一處異常奢華的帳篷內。
她面前站著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眉目舒朗,劍眉星目的異域少年。
她眼前一黑,自己竟然被叛軍生擒,淪為俘虜。
那少年手裡正拿著一封紅箋,紅箋上的花紋很熟悉,逸嫻登時目眥欲裂,捂著心口朝少年伸出手。
「還還給我求你」她啞著嗓子祈求道。
「嘁,你這女人著實奇怪,逃跑還帶著合離文書,淪為下堂婦,竟還捨生忘死,替他赴死。」
少年不住搖頭,這女人著實怪,他心中懊惱,沒成想,他還是被大清皇子用金蟬脫殼之計擺了一道。
見那虛弱的女人還在地上忍痛爬向他,少年眉峰蹙起。
他迅速取來紙筆,將那封奇怪的和離書謄抄一份,這才將原件扔到那女子的面前。
逸嫻將和離書藏在懷裡,吃痛的仰躺在地上,劇烈喘息著。
大清軍營內,與準噶爾之戰勉強告捷,大清雖勝,但卻是傷亡慘重的慘勝。
康熙爺的御駕,已然開拔啟程回京,留下大阿哥和四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等諸皇子殿後。
休戰協議談判早已接近尾聲。
此時五阿哥胤琪拿著一封書信,憂心忡忡的來到四哥的正紅旗營帳。
才踏入營帳內,迎面襲來一股濃重的酒氣。
「奴才給五阿哥請安。」蘇培盛愁眉苦臉的給五阿哥請安。
「哎,四哥怎麼又喝上了,你且將這封和離書交給四哥,這是今兒從準噶爾和談使節那投來的信,我瞧著這信極為古怪你」
胤琪話還沒說完,只感覺手中一空,四哥醉眼迷離,不知何時已然將信搶到手裡。
「五弟,準噶爾使節都說了什麼?」胤禛語氣中帶壓抑的焦急。
「準噶爾和談使節說四哥你不是男人,讓女人穿著皇子衣衫,害的他們在冰天雪地狂奔三日那女人身上只有這封和離書,他們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忠奴」
「什麼意思?」
胤禛已然被五弟的話驚醒,她她不是不願與他同甘共苦,她不是逃了嗎?為何又會為他引開追兵。
「我也不知」五阿哥被四哥搖著肩膀,眼冒金星。
「哦。」胤禛失魂落魄呢喃道。
「四哥,若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五阿哥見四哥神神叨叨的樣子,登時嚇得匆忙逃離。
「爺,奴才一路隨著福晉千里迢迢來尋爺,從未見過福晉身上藏著什麼迷藥。」
「不管她是誰,她都是小阿哥們的親額娘,是奴才的主子,嗚嗚」
「福晉即便十惡不赦,但卻從未害過爺,她若眷戀富貴榮華,當初就不會拼死也要假死遁逃。」
「若不是爺強行將福晉帶回」蘇培盛見四爺面色愈發陰沉,縮著脖子不敢繼續說下去。
若不是爺強行將福晉帶回,她如今還是被陳景清捧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