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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嫻知道四爺忙著籌措康熙爺御駕親徵之事,只得緊趕慢趕,替四爺縫製秋冬的衣衫鞋襪。

連著兩個月,四爺都是早出晚歸,只在夜半之時,才會抽空瞧瞧她和孩子們。

不覺間,明日就是出征的日子,逸嫻已然替四爺準備好出徵所需的物件。

行軍打仗,一切皆需輕簡便攜,她挑挑揀揀許久,才準備好兩個小箱子。

書房內,蘇培盛正在伺候四爺筆墨。

四爺竟是在寫家書,家書落款的時間,卻是在兩個月後。

軍中書信皆需層層盤查,家書也需被旁人審閱,四爺素來謹慎,自然不會將真情實感,寫在明面上的家書。

臨別前夜,蘇培盛陪著四爺躲在書房內,寫了整整一晚上家書,那些家書足足有三十二封之多。

按照每隔半個月寄出一封家書,整整能用一年多。

蘇培盛瞧著四爺親自將那些墨跡乾涸的家書摺好,用火漆封口。放在一個小匣子裡鎖好,將鑰匙遞給了他。

「每隔半月,按照順序給福晉一封家書。」

蘇培盛欸了一聲,將那把小鑰匙穿在了脖子上的銀項鍊上。

蘇培盛正要伺候四爺休息,忽而見四爺重新拿起毛病,竟取來紅箋在奮筆疾書。

「蘇培盛,取紅印泥,爺需用印鑑。」

爺到底在寫什麼?竟然還要簽字畫押,甚至還要用私人印鑑?

蘇培盛好奇的偷瞄了一眼,待看清楚那紅箋上寫的幾個字後,登時驚得顫了顫身子。

爺竟然在寫放妻書,所謂放妻書,就是合離文書。

合離與被休妻截然不同,女子被合離之後,可再行婚嫁,不但能帶走嫁妝,甚至能分走男方半數家財。

趁著爺在用紅印泥按手印之時,蘇培盛又悄悄掃了一眼,隱隱約約看見戰死沙場,遺願,撫恤給那拉氏母子四人的字眼。

戰場上刀劍無眼,爺這是連戰死沙場的身後事,都提前安排好了。

他甚至不捨得福晉守寡,琢磨著用和離書,保護福晉再嫁。

蘇培盛忍不住蹙眉,皇子的女人誰敢娶,除非他連福晉再嫁的人選,都已擬定好了。

兀的,他忽然想起來前幾個月,納蘭煦忽然死了嫡妻,淪為鰥夫的事情,心中登時掀起驚濤駭浪。

「蘇培盛,這封信你收好,若爺有不測,待爺入殮之後,你需將這封信交給汗阿瑪。」

「嗚嗚嗚,奴才遵命,奴才希望這封信永遠都派不上用場!」

蘇培盛忍不住哭天抹淚,又跟著爺深夜去探望兩個小阿哥之後,就來到了福晉院裡。

遠遠的就聽見三阿哥的啼哭聲,胤禛腳下步伐加快,推門而入。

逸嫻正在哄著啼哭不止的三阿哥,這孩子這幾日感染風寒,整宿整宿的鬧騰,又認人,只認她這個額娘和四爺。

春嬤嬤和翠翹想幫忙都不成,小傢伙一離開她身邊,就哭的吐奶了,逸嫻只能抱著他,哄個不停。

胤禛將三子抱在懷裡,用小棉帕子替三子擦拭鼻子上的鼻涕泡泡。

又熟練的將小傢伙的腦袋依在他肩頭,小傢伙哼哼唧唧了兩聲,竟乖乖的趴在阿瑪肩上漸漸熟睡。

哄好三阿哥之後,四爺又取來她和他換洗的衣衫,就徑直入了浴房。

逸嫻臉頰泛紅,跟著入了浴房。

她才解下衣衫,就被四爺從身後抱著,在浴池裡要了兩回。

這男人素了接近一年的時間,今夜愈發孟浪,她有些招架不住,最後軟著身子,由著他胡鬧。

直到四更天,蘇培盛不知在門外喊了多少回節制都不管用。

最後春嬤嬤將嗷嗷待哺的三阿哥抱來,四爺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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