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再次發生致命的疏漏,翠翹還將柳雪的東西統統帶了回來,放在桌上。
「不必查了。」
那些人已成功讓四爺對她厭棄,查了又能如何?
她能把惠妃和葉赫那拉一族拽下馬?還是要大義滅親,狀告她親婆母德妃?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她眼下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翠翹,去把我的軟枕取來,還有針線,再取半匹質地軟些的絲絨來。」
「福晉,您要縫製何物?讓奴才代勞可好?夜裡做針線活極為傷神。」
「你快些去拿。」
翠翹忙取來福晉要的東西,就見福晉將軟枕剖開,開始用彆扭生疏的手法做針線活。
翠翹搶著想幫福晉忙,卻被福晉趕出了帳內。
第二日一早,康熙爺就派人來傳話,讓四阿哥立即滾回紫禁城,於乾西四所圈禁一個月,閉門思過。
逸嫻一夜無眠,一聽到這訊息,就讓翠翹準備行囊,她要與四爺一起回京。
她早膳都來不及吃,就提著個軟墊往四爺的營帳跑去。
蘇培盛正在營帳外,監督大力太監清空馬車。
見福晉提著個大包袱,徑直跨入四爺的馬車,登時迎上前去。
「福晉,您在做什麼呢?可需奴才效勞?」
蘇培盛好奇看著福晉從包袱裡,取出一個厚實且奇形怪狀的醜東西,放在馬車主座靠背上。
「爺需長途跋涉趕回紫禁城,這軟靠墊,能讓他舒服些。」
「別說是我給的。」
逸嫻說完,轉身溜之大吉。
蘇培盛愕然看著那奇怪的靠墊,張了張嘴。
他已經讓人另行準備足夠放下雙人軟塌的寬敞馬車。
爺躺著就成,又何須辛苦坐著?
蘇培盛想了想,又鄭重拿起那奇怪的靠墊。
紫禁城裡的繡娘,或者翠翹那丫頭,若做出這麼醜的東西,汙染主子的眼睛,早就涼透了。
這靠墊,只能是福晉親手所制,不能白費福晉的心意。
「來人,把這軟墊拿到新馬車上放好。」
………
早膳之後,蘇培盛就來請她啟程。
秋雨連綿,逸嫻撐著傘,踩著一地泥濘,往四爺營帳走去。
她心情忐忑,被蘇培盛領到一輛寬敞到有些誇張的朱輪馬車前。
心下懊惱不已,她真是蠢,做出來的東西也是個蠢東西,四爺根本不需要她的一切。
原以為四爺會替她準備別的馬車,她卻被人攙扶到那寬敞的馬車面前。
掀開馬車簾子,就看見四爺側躺在一張足以容納三人的軟塌上看手札。
見她進來,四爺並未有任何反應。
他手肘下,還墊著個軟墊,正是她連夜做的靠墊。
蘇培盛手裡還抱著一堆錦盒,笑眼盈盈看向馬車內。
「爺,福晉昨晚眼睛都熬通紅,親手為您做了個軟墊,您用的可還舒心?」
卻見四爺默不作聲,將墊在手肘下的驟然軟墊抽離,抬手就丟出馬車外頭。
再回首之時,四爺憤而將手裡的手札,朝蘇培盛砸去。
「狗東西,拿著那些垃圾有何用?統統丟掉。立刻,馬上!」
蘇培盛瑟瑟發抖,匆忙將手裡的錦盒都丟到地上。
「不要!」
逸嫻衝出馬車,將散落在泥水中的錦盒,一個個撿起來。
有幾個錦盒裡的東西似乎已然被摔碎,發出清脆碰撞之聲。
逸嫻將那些錦盒抱緊在懷裡,身上藕色旗裝沾滿斑駁泥漬。
她滿身狼狽,再次回到馬車內,四爺已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