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被四爺摔到地上,她鎮定自若,已經準備好被四爺報復。
卻見四爺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福晉,奴才定會徹查此事。」
納蘭煦從藏身的巨石後走出,溫聲安慰道。
「納蘭哥哥,這些事情本就是衝著我來的,對不起,你今後千萬要離我遠些。」
逸嫻捂著嘴角啜泣,她不想連累善良的納蘭煦。
此時林子外傳來馬蹄陣陣。
那馬蹄聲由遠及近,逸嫻還未起身,就看見四爺騎馬衝到她面前。
四爺馬鞭橫空一甩,逸嫻被捲起,穩穩噹噹坐在四爺懷中。
「滾!」
四爺朝著納蘭煦怒吼一聲,揚鞭離開密林。
才踏出密林沒多久,就見德妃身邊的芸嬤嬤帶著幾個奴才前來。
芸嬤嬤看見四阿哥用披風將四福晉裹在懷裡,四福晉媚眼如絲,嘴唇都咬破了,旗頭上的髮絲都顯凌亂。
心中竊喜,於是攔在四阿哥馬前。
逸嫻看見柳雪眼神閃躲,站在芸嬤嬤身後,對她失望至極。
合著今夜,有兩撥人馬想讓她死。
這第二波想讓她死的人,顯然是德妃。
「四阿哥,方才柳雪這奴才找到德妃娘娘,要檢舉四福晉與男子在這密林內私通。」
「哦?和誰私通?」胤禛冷笑道。
「回四阿哥,四福晉讓奴才給明珠中堂的嫡長孫納蘭煦送情箋,二人相約在樺樹林中私會。」
柳雪噗通一聲跪在四阿哥面前,聲淚俱下。
「奴才覺得不合適,福晉就打奴才,奴才被打怕了,只能昧著良心,替福晉做這齷齪勾當,四阿哥饒命,嗚嗚嗚嗚」
「奴才這還有福晉親筆所寫的信箋,請四阿哥過目。」
柳雪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呈到四阿哥面前。
逸嫻氣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寫過情書給納蘭煦,柳雪為置她於死地,甚至不惜偽造書信。
四爺端坐於馬背上,巋然不動,目光幽冷,盯著眼前的奴才。
蘇培盛接過信件,遞給四阿哥。
就在眾人屏息凝神,等待四阿哥拆開信件之時。
忽而見四阿哥竟然將那信箋揉成一團,輕攏慢捻間,揚手撒下漫天如雪齏粉。
「哎呦,芸嬤嬤,這奴才素來喜歡偷懶,仗著是福晉的陪嫁丫鬟,時常搔首弄姿,勾引四阿哥,她的話您也能信?」
蘇培盛捂著嘴角訕笑:「方才在樹林中之人,是四阿哥和福晉,你成日裡想的都是什麼烏七八糟的事情?」
芸嬤嬤心下一驚,心想四阿哥定是為了顏面,才幫四福晉圓謊。
看四阿哥的眼神簡直能殺人,既然離間四阿哥和四福晉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不再死纏爛打。
畢竟四福晉偷人這件事,他們本就不想傳出去。
左不過四福晉活不過今晚。
芸嬤嬤正要開口說打圓場,眼前卻寒光一閃。
那背叛主子的丫頭,頃刻間身首異處。
血淋淋的腦袋,咕嚕嚕滾到芸嬤嬤腳邊,她處變不驚,屈膝跪在血泊中。
「四阿哥恕罪,奴才是豬油蒙了心,不該聽這奴才的讒言,奴才該死。」
芸嬤嬤將額頭貼在腥臭的血泊中,直到馬蹄聲漸遠,這才抬起頭來,含笑目送四福晉最後一程。
四爺帶著她長驅直入營帳內,她被四爺從馬背上,徑直拋到床榻上。
他頭也不回,騎著馬離開了營帳。
他在心中默默起誓,若有可能,今後他定不會再踏足木蘭圍場,這讓他飽受屈辱和煎熬的絕境之地。
「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