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肯定又覺得她處心積慮,故意在勾引他。
翠翹還在追問個不停,逸嫻忙岔開話題。
「我餓了,廚房在哪?我想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福晉,奴才先伺候您梳洗。」
翠翹以為福晉是不想打擾四阿哥清夢,於是領著福晉,行至另外一間廂房梳洗用膳。
用過早膳之後,她再次踏入馬車內。
偷眼瞧了瞧四爺,見他神色自若在飲茶,她暗暗鬆一口氣。
二人皆是心照不宣,一個飲茶,一個則坐在一旁縫香囊。
滿人貴女皆通曉滿繡,但逸嫻的滿繡技藝不好,只能勉強繡些簡單的花樣。
比如捲雲紋之類的簡單圖案,即便如此,她做出的滿繡,依舊只可遠觀,不能細看。
蘇培盛來給爺送湯藥,就見福晉正在縫製男子款式香囊。
「福晉這香囊繡的可挺好的。」蘇培盛舌頭都打結了,昧著良心誇福晉。
「」逸嫻尷尬的將香囊往身後藏了藏。
蘇培盛不敢再多嘴,伺候四阿哥用藥之後,逃也似的離開馬車內。
逸嫻將縫製一半的香囊放回針線匣子裡,不想再丟人現眼。
可手頭不做些事情,又顯得尷尬,掙扎許久,她一咬牙,再次拿起香囊繼續縫製。
馬車行出許久,蘇培盛再次在馬車外說話了。
「爺,前頭山洪裹挾許多亂石,將浮橋衝散,奴才已命人重新搭起浮橋,爺和福晉請先稍作休息。」
「另外浮橋狹窄,咱的馬車略寬些,奴才覺得乘馬車渡浮橋有風險,請爺和福晉稍後移步,徒步過浮橋。」
「嗯。」胤禛起身踏出馬車。
逸嫻將針線收回匣子裡,跟著四爺下了馬車。
翠翹和蘇培盛在前頭帶路,遠遠地,就瞧見有許多侍衛在湍急河流中搭建浮橋。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浮橋就搭建好了。
半數侍衛先行渡河探路,防止浮橋不穩固。
蘇培盛不放心,又讓人先將馬車渡過浮橋。
等到馬車和僕從們紛紛平安抵達對岸之後,這才領著四阿哥和福晉渡橋。
四爺跟在蘇培盛和翠翹身後,逸嫻則跟在四爺身後。
她腳上的元保底鞋,在浮橋上行走有些重心不穩。
漸漸與四爺隔開一大段距離。
等到四爺已經抵達對岸,她還在半道上顫顫巍巍走著。
護在福晉身後的皆是大內侍衛,不能觸碰福晉玉體。
蘇培盛抬腿就要去攙扶,就在此時,從密林深處,呼嘯而出一陣密集箭雨。
逸嫻匆忙匍匐在浮橋上,身後傳來侍衛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數以百計的黑衣刺客,從她身後的密林中躥出。
這些刺客身手矯健,一看就是練家子,定蟄伏在此許久,難怪探路的斥候,並未發現異常。
她不想坐以待斃,只能伸手拿起身後被一箭貫喉的侍衛佩劍,抵禦強敵。
眼見那些刺客被大內侍衛絞殺的漸漸潰不成軍。
耳畔卻傳來砰砰砰數聲巨響。
這是!火銃!
「快跑!刺客有火銃!」
逸嫻面色駭然,起身正要往四爺身邊跑,密林中卻又傳來幾聲夜梟哀鳴。
這是
這些刺客,原來是春嬤嬤找來接應她假死遁逃之人。
她愣怔在原地,沒成想會在此時聽見接頭暗號。
沒成想她甚至都來不及,和四爺好好道一句珍重。
逸嫻不忍再看四爺,揮劍就要將腳下連線浮橋的繩索斬斷。
「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