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他定要想方設法儘早除掉。
他心中才動殺念,耳朵卻被福晉的伸手輕輕揪了揪。
「爺,別傷害納蘭。」
逸嫻知道,以四爺睚眥必報的性子,定不會讓納蘭好過。
「哦」胤禛腳下一頓,悶悶的應了一句,含糊的回應。
該如何是好,他發現嫻兒愈發會揣摩他的心思了,他那些陰暗見不得光的秘密,怕是遲早都藏不住。
感覺到懷中人還在輕顫,胤禛憂心忡忡,急急將福晉帶回乾西四所裡。
讓太醫請完平安脈,確認母子均安之後,蘇培盛也面色凝重回來了。
蘇培盛候在門外,直到四阿哥將福晉哄睡之後,主僕二人默不作聲來到書房。
「爺,絆倒福晉之物,是荷花池旁牡丹花盆裡的陶粒。」
紫禁城裡盆栽花草多不勝數,花盆面上均需覆著一層陶粒點綴,此等稀鬆平常之物,著實無不尋常之處。
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紫禁城內,越是尋常到旁人不易生疑之物,就越是殺人越貨的利器。
「奴才查探過荷花池,底下並無任何能纏住人的水草藤蔓。」
「當時水下必定有人藏身,若非納蘭侍衛出現,福晉可能」
蘇培盛神情有些緊張,又附耳將探知的訊息,悄悄告訴四阿哥。
胤禛冷笑著,將那顆不起眼的陶粒捻在指尖,眸中狠厲一閃而逝。
輕攏慢捻間,堅硬的陶粒在他指間化為若雲煙般的齏粉。
「你讓人悄悄將他在軍中做的那些事,透給汗阿瑪和太子爺,準備一下,明日回府邸。」
胤禛臉上笑容愈發森寒。那人越是肖想親王之位,他偏要讓他黃粱夢碎,讓他連人都當不成。
蘇培盛已許久未見到四爺如此陰狠的神情,登時嚇得直哆嗦。
記憶中,只要四爺這麼笑,必定會死人。
而且每回死人多的甚至能摞成幾座小山。
此時翠翹來報福晉醒了,胤禛面色頓時柔和下來,心中惡氣難消,他又將蘇培盛叫到跟前仔細交代。
「將那幾個助紂為虐的狗奴才秘密處置了。」
吩咐好一切之後,胤禛面色如常,來到福晉院裡。
才踏入福晉院中,就見兩個面生的女子,站在庭院內,他板著臉,冷冷瞥了一眼,徑直入內。
蘇培盛停在兩個侍妾格格面前,忍不住搖頭。
「哎呦,二位格格,福晉今兒個才落水受驚,你們怎麼還穿得如此花紅柳綠,是在幸災樂禍慶賀嗎?」
「蘇公公,我們今兒一早就穿上了這身衣衫,福晉晌午才落水,我二人著實冤枉啊」
兩個侍妾格格登時欲哭無淚,真是人在屋中坐,禍從天上來。
話雖如此,只不過方才看見四阿哥俊逸似謫仙般的臉,挺拔欣長若芝蘭玉樹的身影,二人又忍不住滿臉羞紅。
爺方才似乎還多看了自己一眼。
「蘇公公,我們二人聽說福晉落水,特意來探望福晉。」
嬌媚些的端格格紅著臉頰柔聲說道。
「蘇公公,我只是來給福晉送櫻桃煎的,我進去問候一聲,見福晉安康就走。」
孫格格將食盒捧在手裡,語氣有些急迫。
蘇培盛正要將兩個不知進退的侍妾格格打發走,此時福晉院裡卻傳來一聲幽幽厲喝。
「滾!」
胤禛坐在床前,頭疼的揉著眉心,這些女人真聒噪,他準備讓蘇培盛將那兩個東西趕回府邸。
此時柴玉來報,說太子爺來了。
胤禛壓下眉間怒意,忙到前院迎接,走到那兩個女人面前之時,胤禛忽然剎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