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給填了,昨兒剛填上的,門口就有條小河,我陪爺去擔水,順便洗洗菜。」
逸嫻提著菜籃子,裡頭的菜還帶著黑泥。
「暉兒煦兒,你們也別閒著,來洗菜。晟兒,院裡落葉掃掃,額娘一會回來檢查。」
逸嫻把菜籃子塞到暉兒手裡,又將掃把塞給三阿哥。
見四爺站在一旁乾瞪眼,逸嫻莞爾,牽起四爺的手,往門口的小河邊走。
行出幾步之後,逸嫻指著一片廣袤的空地:「爺快來瞧瞧咱家的地,哎呦都長草了,咱明兒一早來鋤草施肥可好?」
「不好!」胤禛想起施肥用的是大糞,就噁心的想吐。
「可是我從未感受過與爺男耕女織的日子,我做夢都在想著,與爺是一對尋常百姓家的恩愛夫妻,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了,哎」
逸嫻擠出兩滴眼淚,含情脈脈看向四爺。
「好吧」
逸嫻頓時笑眼盈盈,重新挽起四爺的胳膊。
一家子走到小河邊,四爺拿著木桶開始往院裡挑水,可行出幾步,發現木桶竟然漏水。
「爺,只要你跑的夠快,水缸還是能裝滿水的,要不然還是讓奴才來伺候吧,爺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細胳膊細腿,我看爺不行啊。別跑折咯。」
「誰不行!」胤禛賭氣的用輕功挑水,奔波往返於別苑和小河邊。
可才挑半缸子水,兩個小木桶就炸開了,冰冷的河水瞬間濺濕他的衣衫。
胤禛喜潔,忙去換一身衣衫,又取來新的木桶裝水。
等到水缸裝滿之後,胤禛來到河邊,見暉兒與煦兒兄弟二人正大眼瞪小眼,對著籃子裡滿是黑泥的菜手足無措。
他輕搖頭,俯身接過孩子們的菜籃子。
「爺,把這地瓜葉摘一摘。」
「為何要摘?洗洗不能吃?」
胤禛茫然看向福晉,福晉最喜歡吃清炒地瓜葉,他時常炒,並未如此麻煩。
「當然得摘,得把葉柄上的皮給剝乾淨,炒著才脆嫩。」逸嫻手把手的教四爺。
四爺平日裡雖下廚,可都是奴才們提前準備好,洗乾淨的食材,他自然不知道這些常識。
好不容易洗乾淨蔬菜瓜果,胤禛拎著菜籃子回到廚房,才想起來沒有柴火。
「柴在哪?」
「在我口袋裡,爺快來瞧瞧。」逸嫻揶揄道。
「蘇培盛,你領著王爺和小阿哥們到後山砍些柴火來。」
逸嫻將砍柴刀塞進四爺的手裡,轉身從蘇培盛手裡抱過小弘曆。
蘇培盛欸了一聲,就默不作聲領著大小主子們來到後山。
見王爺逮著一棵油松木砍,蘇培盛忙曲膝跪在地上。
「爺,這是油松木,拿來點火的,不能燒,黑煙大。」
胤禛哦了一聲,手中一輕,砍柴刀就被蘇培盛接過。
「主子們先歇息歇息,奴才很快就砍好柴了。」
胤禛尋了一塊石頭落座,盯著蘇培盛那狗奴才忙碌的佝僂背影。
不覺間,蘇培盛都伺候了他二十多年,胤禛在腦中回想,卻怎麼都記不起,蘇培盛是哪一日來到他身邊伺候的。
此時見蘇培盛肩上扛著小山似的柴火,胤禛起身,接過蘇培盛手裡的砍柴刀。
「不沉?將柴火分成兩半,爺與你一起背。」
「不不沉,這粗活奴才來即可。」蘇培盛面色漲紅,嘿嘿笑著擺手。
「蘇諳達,我要吃果子!」
小弘晟跑到蘇諳達面前,拽著他的袖子,指著不遠處一株碩果纍纍的野櫻桃咽口水。
「蘇諳達,快看,松樹上有鳥窩,我想吃烤鳥蛋!」弘煦手裡拿著一根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