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吶,你若實在不喜歡那拉氏,待她誕下皇孫,你自己看著處理。」
「兒臣遵旨。」胤禛捻著徽墨的指節微微發白,垂著眼簾畢恭畢敬的說道。
汗阿瑪已然對嫻兒起了殺心,讓他看著處置,就是在默許他對嫻兒做任何事情,包括暗中殺了她。
他只能順著汗阿瑪的話說,不能為福晉辯解一個字。
更不能讓汗阿瑪發現他對福晉的心思。
汗瑪最忌諱皇子沉迷於溫柔鄉,更別提再出個類似獨寵董鄂妃這種荒唐至極的事情。
胤禛腦海中想起太子爺抱著心愛的侍妾哭的撕心裂肺的場景,頓時不寒而慄。對汗阿瑪愈發不敢有任何鬆懈之時。
「你與保誠兄弟情深,朕心甚慰。」
昨兒夜裡,保誠和胤禛兄弟間的情誼,他都看在眼裡。
保誠那孩子自幼喪母,性子孤傲,只有胤禛時常跟在保誠身邊,讓他不那麼孤獨。
此刻康熙帝心中愈發對老四覺得虧欠,又叫梁九功立即去庫房裡多取些賞賜。
父子二人難得寒暄了許久家常,康熙帝愈發滿意於老四的沉穩和凝練。
心下就越覺得對老四虧欠許多,對老四福晉就越發不滿起來。
他當下就下旨讓內務府甄選兩個侍妾格格,賜給胤禛。
於是第二日晌午,乾西四所裡多出來兩個御賜的侍妾格格,逸嫻並未動怒。
她只是為這兩個如花似玉的侍妾格格們可惜,她們這輩子註定無寵。
她落落大方的將那兩個侍妾格格,送到了四爺屋裡,讓四爺自己處理。
她則撐著油紙傘,到德妃的永和宮裡繼續聽教誨。
身後傳來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逸嫻忍不住嫣然一笑,加快了腳步,身後的腳步愈發快了,只聽一陣微微的喘息聲,她的手腕被攥住。
「爺與你一道前往。」
見四爺與她並肩而行,逸嫻忙往後退開半步,紫禁城裡的規矩,她是奴才,四爺是主子,奴才只能跟在主子身後。
「爺,紫禁城不比在咱自己家裡,快鬆手」逸嫻咬著唇,嬌嗔道。
胤禛唔了一聲,邁開長腿,向前走出幾步,逸嫻不緊不慢跟在四爺身後。
這男人卻頻頻回頭看她,見四爺總是回頭看她,逸嫻忍不住低頭淺笑,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走到了永和宮裡。
德妃見這兩個瘟神造訪,登時如臨大敵。
胤禛真是愛煞那拉氏,深怕她受半點委屈,竟是一路跟著那拉氏來永和宮。
「胤禛啊,今兒本宮有些疲累,不若過個幾日再來。」
德妃故意不說明具體時間,只說過幾日,主動權還在她手中。
「那額娘早些歇息,兒子與福晉先行告退。」
這對母子在人前,彷彿一副母慈子孝歲月靜好的模樣。
德妃不愧是康熙朝的宮鬥冠軍,連對四爺的母愛,都演繹的惟妙惟肖。
被德妃下了逐客令,逸嫻心中不免歡喜。
他跟在四爺身後,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一處僻靜的甬道上。
四爺將蘇培盛叫到跟前,不知說了些什麼,蘇培盛點點頭,就領著奴才們四散離開。
逸嫻正納悶,四爺已然折腰鑽入她傘下。
四爺將手掌覆在她擎傘的手背上,逸嫻只覺得手上一輕。
在旁人看來,她雖看似擎傘,實際上卻是四爺為她擎傘。
在紫禁城裡一言一行都需謹慎,著實憋屈。
二人行過一處長廊,逸嫻下意識伸手去抱著四爺的腰,觸手間,皆是一片濕漉漉的衣衫。
她心下一驚,仰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