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散播了出去,將那個工廠排洩出的致命毒水困在了這一片水域之中。
水母一族因此留了下來,沒有堅持兩天除了族長以外的水母全都死亡,而水母族長也只能說是在苟延殘喘。
“難怪。”
源一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難怪她之前瞧見只有這片海域特別髒,那一塊特別髒的海水像是被什麼力量擋在了這一片區域之中,並沒有過分地向外擴散,原來是水母族長祭了海神珠。
“是的。”水母族長髮出一聲苦笑:“我知道海神珠會給我們一族帶來力量,可是大海賜予了我海神珠,我覺得我也應該將它反哺回海洋。”
水母族長又不忍心水母一族完全滅絕,在決心用自身祭祀海神珠,把人類傾瀉而至的髒水困住時,水母族長用盡了全身力氣強行催生了體內的小水,然後把小水遠遠地投擲了出去。
這也是方承衍為什麼會在海灘邊撿到小水的原因,那是水母族長給水母一族留下的最後希望。
“族長……媽媽!”小水大聲嚎哭著,整隻軟軟地撲在了水母族長身上,水母族長伸出唯一尚在完好的須足,輕輕地放在了小水身上。
它的須足原本足足數百米長,更長的比它的身體還要長兩三倍,可是如今已經腐爛的只剩下了短短的一點點肉球,它伸出的那唯一完好的須足甚至還沒有小水的須足長。
“水母一族是為了大家的生存環境才滅族的,可是你要讓水母一族在你身上繼續延續下去。”
水母族長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對小水的期待,它的須足無限溫柔地撫摸著小水的傘蓋,小水哽咽著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只能儘量地進化著這片水域,將這片有毒的水留在這方區域之中,可是人類的汙染並沒有停止下來,海神珠的力量也快消耗殆盡,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水母族長又翻動了一下傘蓋,將小水輕輕地推了出去。
“當初我攀在船舷邊聽到他們談話,本來以為這個男人能夠阻止那些人,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他推了下來,他掉進了海中很快就墜下去了,我跟在他身後將他撿起來藏在了身體裡,雖然他也是人類,可是我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如此,他在我這裡不知道藏了多久了,他是陸生人類,就算死亡也應該死在陸地上,我想他大概會想要和自己的家人團聚吧。”
水母族長痛苦地擠壓著傘蓋,將透明傘蓋中睡著的方承衍的父親輕柔地推了出去,送到了源一面前。
不知道水母族長在方承衍父親身上放了什麼,方承衍父親的身體竟然一點損壞都沒有,甚至在水母族長將他送過去的時候,他竟然睜開了眼睛。
如果是普通的人類,這會兒大概早已經尖叫著詐屍了,可是源一和小水都不是人類,所以只是平靜地看著睜開眼的對方。
接著他們就聽到水母族長輕輕地道:“走吧,這裡已經是一片死域了,不要再在這裡停留了,這裡非常危險。”
水母族長說完了話,又重新蠕動著將傘蓋縮成了一團不規則的圓球型,它傘蓋上原本還在閃動著的光芒也開始暗淡了下來。
像是迴光返照一般的水母族長在說清楚了這片海域的情況以及水母一族的遭遇後,又開始陷入了最開始那種彷彿病重老人一般的狀態。
源一和水水只能聽到水母族長口中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像是老人的囈語。
“留下……不走……”
“滅族……滅族……”
“留下……”
“不走……”
源一拽住了朝下方飄動墜落的方承衍父親的胳膊,她看向水水道:“我們走吧。”
水水哽咽了起來,它最後看了水母族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