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下了整整十七年,不差這麼一小段路程。
小學時期的伊柳最討厭下雨天,有人被父母牽著手接回家,也有人坐著家裡的轎車上,風吹日曬被隔絕在外,她站在遮棚底下無措地左看右看,周圍大手牽著小手,窸窸窣窣間她聽見大人們的談話:“這雨不會停了,只會越下越大。”
沒有人會來接她,她也等不到雨停。
伊柳走進教室,拉開椅子坐下,她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她敏感地察覺到角落裡有一道視線緊盯著自己,她覺得不舒服,又無可奈何。
外貌給她帶來了不少好處,外人對她的第一印象永遠是明媚的,班上同學開的每一個小群都有她身影,八卦永遠會傳到她的耳朵裡,她從來不會向任何人傾訴煩惱,卻總是被主動選擇的那一個。
但她也遇到了不少麻煩,在教室後排最角落的位置,坐著一位頭髮毛躁、臉上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同學蔡越彬,他的眼神總是直勾勾地盯著伊柳,毫不掩飾眼底對她的興趣,一開始伊柳以為是巧合,後來被同學們提醒,她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伊柳試著回視蔡越彬,但他絲毫不畏懼,甚至得寸進尺地對著伊柳嘟起嘴。
伊柳越來越討厭上學,每一件不順心的小事都能讓她感到無比焦慮,但在旁人看來她又如此事不關己,好像任何事都影響不了她。
蔡越彬的手錶和她換了同一款,還有手上的自動筆、桌面上的筆袋和修正帶,甚至連掛在一旁的水壺都換成了和伊柳同款式的。
煩躁、不安。
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
伊柳又想回家了,她不想待在這。